原來,她方才不是要走,而是去水潭邊拿衣服去了。
“你,你怎麼又回......”他話未說完,便被堵了回去。
樊十一哪裡看不出他方才在門口時的擔憂神色。既然他一定要拒絕自己,那她索性來招狠的。
她踮起腳尖,加上他拄著木棍微弓的身姿,讓她順利偷香成功。看著徹底呆愣住的嵇晏,樊十一面色發燙。
嵇晏則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唇角,那抹溫熱似乎還在,落在他唇上柔軟的不可思議。
“你......”
‘我敢作敢當,既欺負了你,以後便會對你負責。’她怕他聽不懂,連著比劃了好幾次。
嵇晏又愣住了。從來只聽說女子被欺負了,要求負責。卻不料,自己今日反過來了,還被自己的妻子說欺負二字。
不知為何,他心裡頭怪怪的,並不覺得丟臉,還莫名的感到有絲絲甜意在心中流淌。
他還和離嗎?
很快,樊十一再一次向他證明了自己的決心。
反正這臉也丟了,流氓也耍了,樊十一不介意一次性落實到底。
她將隔壁嵇晏房間裡的被褥都拆卸了出來。棉絮拿到院子的籬笆上晾曬,褥套則直接打溼了放在院子裡清洗。
這個時辰清洗被褥,即便院子裡有太陽也曬不幹了。而且廚房從瀑布那裡用竹筒接過來的清水,這個季節水流量小,接一桶水要好半天。
樊十一一頓猛如虎的操作直接將嵇晏看愣了。
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見樊十一又跑去廚房做飯了。雖然這幾日,樊十一一直央求他教她做飯,但事實證明她的確不是做飯的料。
為避免她又將飯菜和廚房燒沒了,他只得緘默不言,趕緊前去廚房看著火候。
到了傍晚,樊十一又直接將中午曬過的棉絮收起來,拿去了自己的房間,褥套也果然沒幹。
成功的讓嵇晏晚上沒了落腳之地。
樊十一之所以敢如此大膽,其實是歸結於她以為嵇晏不能人事。所以即便同床,她也不吃虧不上當。
倒是嵇晏,見她這般反而有些退縮起來。
他擔心她只是一時衝動,萬一後悔了......
別的不怕,就怕她以後跟著自己受委屈,吃苦。
他這條腿摔斷好幾月了,請了好幾個赤腳大夫來看都說沒什麼希望。
樊十一將床榻重新鋪整了一番,加上嵇晏後,看起來雖然有點擠,不過她身子瘦小,佔不了多少地方。而且冬天本就冷,擠一擠也沒事。
嵇晏則站在門口,不知是進是出,還在和自己內心打擂臺。
樊十一敢作敢當,既然把人家床榻掀了,今晚怎麼樣都得先湊合一晚。
她走過去,主動將嵇晏扶進屋子,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便將油燈吹滅了。
屋子裡頓時一片漆黑,直到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才能靠洞外的白雪映襯,隱約看到一些人影的動作。
樊十一自己褪去外衣和褲子,爬上床榻緊挨著裡邊靠牆而睡。
嵇晏見此,心底有些五味雜陳。最後還是褪了衣衫,掀開一角被子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