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十一覺得自己有點兒糟糕。果然,穿越沒有兩把刷子,不是什麼人都能混的風生水起的。
她也就幸好是趕上出嫁,否則留在老樊家,此刻說不定既要受凍,還要捱餓呢!
正當她為自己慶幸時,便聽頭頂傳來“咔嚓”一聲。抬首一看,一根手臂粗的樹枝被積雪壓斷了朝她撲來。
‘臥槽!’她內心一聲驚呼,正要躲閃之時,已被嵇晏一把拉住,將她整個人托起撲倒在地。
“嗯!”嵇晏一聲悶哼。他用手臂支撐著地,將樊十一牢牢的護在身下,自己卻被那落下來的樹枝打了個正著。
樊十一嚇了一跳,見他神色痛苦,當即從他身下爬起來。見那樹枝好巧不巧的剛好壓在他受傷的左腿上,當即用力挪開。
‘你沒事吧?’她慌張的比劃了幾下。
嵇晏搖頭:“沒事。”可他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哪裡像是沒事。
樊十一也顧不得那衣裳了。
‘你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我先扶你回去。’她比劃道。
嵇晏頷首。他咬牙硬撐著,倒是勉強能站起來。只是妻子的身姿嬌小,這一路溼滑,定然支撐不住他。
“幫我找根木棍來。”他道。
樊十一便找了根光滑的木棍遞給他。她一邊扶著他,一邊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探路,生怕他又摔倒。
嵇晏見她如此,更不忍讓她繼續留在山裡陪他受苦。
不行!他一定要與她說清楚。
“你不必擔心,我沒事......”他到現在為止,依舊你我之稱,既沒有喚她娘子,也沒有喚她的名字。
樊十一以為他是不習慣,便也就隨他了。
‘你先告訴我,傷到哪裡了?家裡還有沒有藥?’樊十一急急打斷。
她不能說話,想要關心他也做不到,只能用手語簡單的比劃著。
“有,在我房間的櫃子裡。”他剛說完,當即後悔。
然還未開口勸阻,樊十一已經跑了進去。
嵇晏剛到嘴邊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罷了!她一向大大咧咧,也許不會發現。
樊十一的性子毛躁,只要與她相處幾日,便不難發現她是個坦率真誠的人。
俗稱頭腦簡單。
樊十一進去時,確實沒有發現嵇晏的房間有什麼不對勁。不過當她離開時,眼角卻不經意的瞥見嵇晏床榻上,竟然只放著一張老舊單薄被子。
她走過去摸了一下,發現不管是墊褥,還是蓋的被褥,都只有薄薄的一層,還不如她那張床榻墊的褥子厚呢!
難怪她早上收拾衣服時,嵇晏不讓她自己進來拿衣物。原來是怕她知道,他沒有厚被褥睡覺。不過他那個身體情況特殊,避著她也屬正常。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自然不能說破,讓他丟臉。故她依舊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將傷藥拿了出去。
她也不像其他穿越者一樣,有什麼絕頂的醫術,故只能按照嵇晏所言,用他自己熬製的傷藥藥酒幫他在腳踝上塗抹。
‘這個,真的有效嗎?’她問嵇晏。
她見他天天塗抹,完了後,還會揉捏一下活動血脈和筋骨。
樊十一便也學著他以往塗抹藥酒的樣子,先將藥酒拍在手掌,再均勻的塗抹在他受傷的腳踝上,然後像按摩一樣,力度適中的進行揉捏。
實際上,她揉的很費力。嵇晏長期在山林裡穿梭,身子骨又長的健壯,她力氣小點,對於他而言就如隔靴撓癢一般。
“好了,別捏了。”他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