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落地窗前的休息區,一個衣著白色連衣裙的倩影看向窗外,淡粉色的手包挎在肘處,雙手環胸,一動不動地面對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方展走出電梯就看見那抹熟悉的背影,婀娜、妖嬈,他朝她走了過去。也許是心靈感應吧,快到跟前的時候黎嫚快速轉身,正好和方展面對面。黎嫚頓時滿臉緋紅,方展本能地退後了一步:
“你找我?是要回去了嗎?”
“你就這麼盼著我走嗎?我們之間就沒有一點機會了嗎?我不知道我錯在哪了。”黎嫚雙眸含著晶瑩,略顯卑微地問到。
“你沒有錯,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們每個人都在成長,學生時代的喜歡就是喜歡,但是沒有愛情。現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思維和想要的肯定和那個時候不一樣了,所以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我是在給自己機會。”方展說著往門口走去:“我還有事。”
方展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絕情,但是心裡已經沒有了就不要給她機會,如果還和她不清不楚,那才是對她的傷害。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個送酒的女孩,這已經是第三次想起她了,奇怪為什麼會想起她?
黃琬婷的車已經停在門口,看見方展走出了,黃琬婷開啟車門下車,為方展開啟車門,方展上車後關門。然後黃琬婷開啟駕駛室車門上車,一腳油門,勞斯萊斯幻影滑向車道,轉眼融入車流中。
“他是怎麼二次受傷的?”上了車方展就問黃琬婷。
“本來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昨天晚上,突然從床上摔下來,肋骨斷了三根。先前救治的傷口又裂開了,現在很嚴重了,並且還有腦傷,顱內有淤血。”
“給他安排的陪護呢?”
“不見了。”
方展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老四,借你的小兄弟用幾天,去把醫院的護工給我找回來。一天。”
很快人民醫院到了,急診門口沒有停車位,黃琬婷開進了附近一個小區,然後下車,和方展走出小區來到醫院急診。急診室的走廊人挨人,人擠人。黃琬婷在來之前就給哥哥打過電話了,知道傷者在急診三室,二人直接來到急診三室。
急診三室有兩個床位,都有醫生在救治。方展和黃琬婷不知道哪個是傷者,正要問護士,就看見傷者父母從人群中擠過來,其母抓著黃琬婷就大哭著說:“你們還我兒子,還我兒子。你們黑心的老闆,我兒子在你們工地受傷,你們不聞不問的。你們的心都是石頭的嗎?嗚嗚嗚。”
黃琬婷伸手想去拉開她的手,結果其母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黃琬婷覺得奇怪,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夫妻倆穿的都是牌牌了。第一次在公司門口鬧事的時候,和城市的拾荒者差不多。現在一身韓版的品牌衣服,達芙妮高跟鞋,也許是因為剛從農村出來,穿不慣高跟鞋吧,所以走路不穩。頭髮也燙成了大波浪,黑漆的臉好像做了美容,但是還是掩蓋不了風吹日曬而造成的地瓜臉。這身上打扮顯得不倫不類,還有點滑稽。爸爸穿的阿迪達斯的運動鞋,阿迪達斯的運動套裝。花白的頭髮也剃成了板寸,滿臉的皺紋只能用溝壑來形容了。這身打扮還真讓黃琬婷開眼了,前後半個月,兒子還在醫院就如此闊綽到有錢買名牌?完全不合乎情理。
“總裁,你看他們這身打扮,有點意思。半個月前還是一副拾荒者的樣子,現在成富豪了?”黃琬婷看著夫妻倆對方展說。
這時候方展也注意到他們二人的衣著變化,那是一個跳躍啊。女人還沒有放開拉著黃琬婷的手,男人是不好意思拉黃琬婷,只能看著。方展看著女人:“我勸你立刻放手,不要惹我報警。”方展是不想在這裡鬧耽誤時間,他要馬上知道真相。
“報警就報警,你們有錢就了不起啊?”男人感覺方展的氣場太大,也不敢說什麼。
“看看你們現在穿的,就知道你們是受人指使的,現在不趕緊去看孩子,在這裡糾纏。”黃琬婷氣憤地說著。
“我們穿的怎麼了?我們農村人就必須穿破爛?就不能穿好一點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這身衣服值多少錢,反正是人家送的,為什麼不穿,不穿白不穿。
“你們這身衣服的錢可以救你兒子的命,知道了嗎?”夫妻倆一愣,這身什麼衣服這麼值錢?兩個人眼睛對視一下:“別以為我們農村人就什麼都不知道,就這一套衣服能救我兒子的命?”夫妻倆顯然不相信。
方展懶得和他們廢話:“走找你哥問一下。”
兩個人直接來到醫生辦公室:“醫生,昨天晚上從床上摔下來的侯永俊,現在情況怎麼樣?”
“侯永俊的情況我不是很瞭解,他是黃俊的病人,所以黃醫生比較瞭解。”這個醫生感覺方展的氣勢有點壓人。
“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發現侯永俊摔傷的。”方展想了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