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集團方展辦公室。
方展坐在老闆椅上,看著對面蹲在地上金總的原助理賴廣才。孫廣智和滕毅站在旁邊指著賴廣才:“說說吧,怎麼回事?”
方展看著蹲在地上的賴廣才,賴廣才一直低著頭,方展的眼睛特別犀利,他不敢直視方展。滕毅踹了他一腳:“讓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賴廣才做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一言不發,孫廣智拿出手機看著賴廣才:“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既然找你就是有證據,你是想換個地方說,還是在這裡說?”
滕毅一把拎起賴廣才,賴廣才四十多歲的模樣,不到一米七五的身高,微胖,背頭大臉,一副金絲邊眼鏡讓他略顯斯斯文文的樣子,跟著金總也有十年了,一直很不錯,金總也非常信任他。
“你可以不說,但是有人能讓你說。”滕毅說著撥了一個電話號按下了公放:“喂,哪位啊?”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你最近是不是找不到賴廣才?給你個位置,你過來吧。”
“別過來。”賴廣才慌忙去阻止滕毅,滕毅躲過賴廣才:“聽說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你老婆還不知道吧?”
“你小人。”賴廣才指著滕毅叫著。
“你說不說?”孫廣智拿出電話在賴廣才面前晃了一下:“我打電話問問洩露商業機密,能在裡面呆幾年?”
賴廣才撲向孫廣智:“不要。我說,我說。那你們可不可以不起訴我?”
“你沒有資格談條件,你說不說那都是事實。你只有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實說出來,你從中得了多少好處?”滕毅戲謔地看著賴廣才。
“好吧,我實話實說,我女兒學習非常好,她非常想進入市重點高中,可是她考上了卻沒能去上。我在這個城市裡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所以沒辦法我就去找季雨幫忙,因為季雨的弟弟在市教育局工作,我求他幫忙把我女兒送到重點高中。他答應幫我,但是條件是可能會有事情求我,但是沒說是什麼事,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答應了。”賴廣才突然又蹲了下去,雙手十指深深地插到頭髮裡。
“你女兒上了重點了?”方展看著賴廣才那副德行就知道他女兒肯定沒有上重點高中。
“季雨這個王八蛋根本就沒有幫忙,他說我還沒有幫他做事呢,可他一直沒有說讓我幫他辦什麼事。”賴廣才呼地站起來,氣得兩眼冒火。
“既然他沒有給你辦事,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呢?”
“我沒有跟著他。有一天,一個叫李瀟的人找我要城西那塊地皮的資料,他說他是季雨的人。我以為可能這就是季雨讓我幫他的忙吧,我直接把資料給了李瀟。為了女兒,我背叛了自己跟隨了十年的金總。”賴廣才無助無奈地像在控訴。
“我知道洩露商業機密是要坐牢的。”賴廣才在地上來回轉著圈地說著:“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坐牢,如果我坐牢我女兒就毀了。她很可愛,很善良,學習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就為了上個重點。女兒說:‘爸爸,沒關係,上不上重點不重要,只有我努力了在哪個學校都一樣。’可是我不甘心啊!憑什麼?”賴廣才又慢慢地蹲下去,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憑什麼?”賴廣才拿出女兒的中考成績單。
大家看了都很震驚,這麼好的成績學校不是都會搶著要的嗎?怎麼可能上不了重點?有什麼貓膩?方展看了滕毅一眼,滕毅秒懂。
“說的好像真的似的,你女兒在哪個學校?就你說的成績上不了重點高中?你騙誰呢?”滕毅把玩在手機調侃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我女兒不但可以上重點,連學費都可以減免的,可誰知道會是這樣?”賴廣才痛苦地叫著:“為了女兒我不惜出賣良心,可是結果......唉!”說著“嘭”地一拳砸在地板上。
“好!就暫且相信你一回,這事先不說,那我問你,城西工地上次鬧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什麼上次鬧事?我沒有鬧事。就是季雨讓李瀟找我要城西那塊地皮的資料,答應幫我給女兒找重點學校,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我把資料給他以後也不能回金總那裡了,就一直在找工作,可是不知道是誰散佈了我出賣金總的事情。讓我再也找不到工作,我已經幾個月沒有工作了,鬥又鬥不過他。”賴廣才憤憤地說。
“你知道他要那塊地皮幹什麼嗎?”方展看著賴廣才那氣不過又鬥不過的樣子。
“還能幹什麼?他現在沒有工程,就想搶別人的飯碗唄,不能直接搶就搞各種動作,這又不是第一次,這是他一貫的做法,只是他有背景,沒人得罪得起。就是第一房地產商他也曾經動過念頭,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撼動,他才屈居第二。這也是為什麼一直沒有人能夠超過他的原因。我都這樣了,也不妨告訴你們,他每次的地皮都是不正當手段得來的。土地競標他從來不參加,然後從中標人手中搶,這樣下來他就能憑藉地皮這一塊賺的盆滿缽滿。”賴廣才搖著頭很是無奈。
方展和滕毅同時把眼光看向孫廣智,孫廣智做出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