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召還陷入回憶時,文旭他們已經進來了,剛剛那一波插曲已經被解決,如北辛顏所說,他們需要一個交代。
剛剛北辛顏說阿召便是當年的老祖宗文德州,文旭當下便有了第一個疑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作為自己先祖的長兄,為何沒有離開人世反而完好無損的度過百年,最終被文軒撿了回來,說到底這樣的稀罕事他就沒聽過有二例。
阿召看了眼北辛顏回道:“不知。”
他醒來早就滄海桑田,世間變了大的模樣,就連當年文府所住的宅子也早就被拆的一乾二淨。眼前這座新邸不過才誕生不足百年,之前聽詩奴嘀咕過,說是文旭的祖父輩就已經遷過來了,自此就在天子腳下三城之一的湯城安頓下來,再沒有動過。
文旭見他面容誠懇,並沒有隨口打發的意思,疑惑更甚。於是轉頭看向剛踏進前廳的蘇錦宸及沈扶歡道:“蘇先生,你有見過這種奇事嗎?”
蘇錦宸剛扶著沈扶歡跨過門前的臺階,頭也不抬的回:“那確實沒有。”
不過這種奇特的事落在這個文德州身上,他反倒來了興致,放下衣襬對著阿召問道:“這麼說,你可是活了百年?”
沈扶歡走進來也跟著蘇錦宸看向角落裡的人,先前冬三白的弟弟冬七年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救了回來,動用那顆琉璃珠內的功引來雷劫,差點沒把冬三白劈個外焦裡嫩,當場去世。
這個文德州不過區區一介普通人怎麼會如此幸運,跨越百年還能活著,還活的這麼好。
誰知阿召在裡面反而嘆了口氣,極其鬱悶,“我要是一直活了一百多年,至於放任文嘯才一輩子不報仇嗎?”
當時若是清醒著,文嘯才這個小子他早就要給他點教訓了,至少也要把他送入死牢,這輩子不得翻身。
“文嘯才?”蘇錦宸聽著這個名字只覺耳熟,好似在哪裡聽說過。
文旭在一旁驚訝,“天祖。”
是了,文家兩子,除去文德州還有個庶出的弟弟,也是他們這一系的老祖宗,文嘯才。
當年文德州遺憾離世後,整個文家都交給了文嘯才打理,不過他當時還小的時候就聽父輩們說這兩人關係不要太好,比同母所生的還要好上百倍。
而就在剛剛,文德州卻說他的死與文嘯才有關,這與傳聞中完全不一樣啊。
阿召冷哼一聲,“文家的醜事不光外人無從知曉,就連自己的家人都沒透露一個字。”
文嘯才,果然極為謹慎。
否則自己又怎麼會著了他的道,白白送了命。
蘇錦宸梳理關係,轉過頭看著文旭,不禁感嘆家族史豐富。
殺人的動機僅僅就是為了做文家的主人麼,至於麼。
“可是我聽說當年您是染疾......”文旭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因為他話剛出口就迎上了文德州森冷的目光,哪還敢再說下去。
“染疾?”一旁的北辛顏忽然哈哈大笑,面露譏嘲,“小子,這話你也信?”
小子?
這個男人如此出言不遜,實在討厭。
文旭當下蹙了眉,“北公子,論年紀,我也是個老者,談不上是小子吧。”
北辛顏直直的看他,眼睛眨也不眨,“比我小都叫小子。”
更何況自己比他大了多少歲了,如此愚鈍叫小子何妨?
文旭嘴裡嘀咕,“能大多少,小妖精能多大。”
北辛顏笑了,阿召對著不服氣的文旭道:“你知道當年我的好友另谷是為何而死嗎?”
另谷......
文旭有印象,文德州的摯交,身份已經無從知曉,只知道當時他們兩人有一曲譜剛作至一半,這個另谷就去世了。
人都走了,曲子就沒機會再完成,另谷所帶的笛子也被文德州收了起來,再未拿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