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一幫官差,北辛顏整個人都乏了下來,伸手摘下了帷帽任由髮絲傾斜如瀑,她回首對著盯著自己的文旭道:“人我送走了,接下來該談談怎麼解決你兒子的事了。”
文旭剛揚起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蹤無影,轉來轉去,還是轉回了原點。
他試探道:“沒有別的解決辦法嗎?”
難不成還真的要自己看著自己獨自拉扯大的兒子死在他的面前,不,絕對不行。
北辛顏白了他一眼,“沒有。”
她等待了百年,要的就是他死,最好永遠別再轉生,再退一步,墜入畜#生道也可以。做人他不夠格。
不過當今世上,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她認為沒有。
蘇錦宸笑眯眯的看著北辛顏這場戲做完,然後摘了帷帽,頭髮散開,極為驚豔。
北辛顏是做女人做習慣了嗎?這姿態,這聲音,渾然天成啊。
看看那幫垂涎三尺的毛頭小兒們,愣是一點沒發現有什麼異樣,怒衝衝的進來,樂呵呵的離開。
北辛顏好手段。
美色、淚水和貼心,都被她做全乎了。難怪那麼多人為之傾倒,真的是很厲害啊。
沈扶歡在一旁靜靜的看了許久,子靜自豪道:“坊主果然厲害,三兩下事情就辦完了。”男人和女人這個身份,於她而言,不過就是個稱謂而已。
沈扶歡看了一眼蘇錦宸,轉頭問子靜,“北辛顏好看嗎?”
子靜絲毫不猶豫的回答:“好看,比我們這些女人都要好看。”
一旁的蘇錦宸默默地點了點頭,應和一聲,“北公子不是女人都可惜了。”
沈扶歡唇角微收笑意,凝著眸子對著蘇錦宸道:“夫君何出此言?”是覺得沒早點認識他,在惋惜嗎?
蘇錦宸微微一笑,“這種人男女通吃,最為可怕,夫人啊,以後可要離這種人遠遠地。”
剛剛見沈扶歡目不轉睛的看著北辛顏,是覺得很漂亮吧,一個男人長到如此絕色,不看呆才奇怪吧。
女子多好啊,他就不用擔心了。
沈扶歡轉過頭看著遠處冷著臉的蛇蠍美人,呢喃,“男女通吃,確實可怕。”
男女的側重點果然不一樣,蘇錦宸也沒指望她現在能懂自己的心意,慢慢來吧,總有一天她會再一次明白的,就像之前所經歷的一樣。
渡她心,不可操之過急,徐徐引導,才可以。
......
一抹紫影出現在了床前,床幔寂靜無聲,床榻上的人正在昏睡,守著的花語和詩奴靠在床榻酣然入睡,紫衣女子看著床上那人許久,微微勾唇道:“既然閻王爺不肯勾你的命,那我就幫一把。”
她伸手有層層黑色的霧氣包裹,黑色霧氣一點點脫離女子的手飛向床榻上的人,一齊湧進那人的身體裡。少年面露苦楚,整個人開始發燙。
見差不多了,紫衣女子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塊平淡無奇的石頭塞進了少年的枕頭下方,紫衣女子復又對著石頭彈了一道白光,做完這些,她低頭看了眼蘊含光華的石頭,最終輕飄飄的化為黑霧散去。
倚在床畔的兩人眉頭隱隱蹙動,將要轉醒。
......
回到前廳,阿召被捆在角落遲遲沒有反應,他的內心確實在掙扎,當年的事雖然是那個人所為,可是那個人畢竟最後過了幾十年也沒了,而文軒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轉世,認真算起來,也不算有瓜葛。
一百多年前,他被毒害在家中病發,臨死垂危之際就見他的二弟走到他的床榻,笑著說,“大哥啊大哥,你說我待你多好,不僅讓另谷為你下去開路,這不,我又送了你的心上人也下去接你。”
他急的想要起身,二弟文嘯才猛地將他按回去,嘴角泛著冷意,“大哥別急啊,高興也不至於成這樣吧。”
他又氣又惱,看著眼前這人只覺心寒,“你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害死我和另谷還不夠嗎,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