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舟要請他喝最好喝的粥,還點了這裡最貴的小菜,他看著興奮的江魚,默了默聲還是道:“我要離開京洛了。”
江舟愣住了,所有的興奮一瞬間凝結了。
“你……你剛才說什麼?”
“裴先生答應收我為弟子了,我要和裴先生一起離開京洛了。”
江舟沉默了些許後笑道:“好啊,你一直仰慕裴先生,終於得償所願了,我也如願以償進了東門衛,以後我們一文一武,以後誰都不怕!……”
……
萬祈山青嶢峰後山的一個山洞裡,夙梵和九申坐在一邊,江魚獨自坐在兩人對面。
江魚看著火堆陷入了以前的回憶,裴顧新收他作弟子時是不是就已經計劃到這麼一步了?
他有些心煩,這裡的事情怎麼想怎麼危險。
一個人知道些不該知道的秘密,總是比較危險的,而且他還不知道他知道的秘密究竟是什麼,這就有些處於被動了。
身在危險中,處於被動地位是一件險上加險的事,更何況對方還是南明的“十六字”。
江魚發現裴顧新是事先給他找了兩個靠山,他抬頭往對面看了眼,便看見九申也正往他這邊看,一臉笑意。
江魚望著九申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別想了,江兄。”九申好意提醒道,“這有些事情發展到一定階段,你自然便會知曉你到底知道了什麼秘密,現在……”
他聲音陡然低沉,“想太多反而會把自己繞住,不知真假,甚至深陷泥潭。”
“我……”江魚想問些什麼,但腦海裡一時間糊了一般,他面容緊皺,眼睛眨了好多下,才蹦出一句,“江舟他……他是不是要過來?”
九申盯著江魚少頃,只笑笑未答。
倒是夙梵道:“還未發生的事離事實總是差了那麼些距離,雖然只是這麼一點,但已然有了區別。”
江魚怔了怔,脫口低語道:“老師臨行前和我說了相似的話。”
他此時已然對所有事都產生了懷疑,神情黯淡,不知想些什麼。
九申毫不在意江魚的狀況,翻了翻包袱翻出一個盒子,從盒子裡拿了根灰褐色方條形的東西出來。
夙梵只瞅了眼,沒說話,九申便將那東西扔進了火堆裡。
火苗很快吞噬掉九申扔的東西,空氣裡很快充滿了香味,好似桃花香。
江魚有些惘然地望向對面二人,眼前二人的身影卻已模糊了,他整個人彷彿被魘祟著,愣愣怔怔,怔怔愣愣,意識逐漸也模糊了。
黑夜冷風裡,一帶著黑紗斗笠、揹著兩個黑布包袱的人施著輕功、一路輕快矯健地從萬祈山後山而上,最後停在了青嶢峰後山的三石崖。
隨之只見他飛身後躍,緊隨其後的是一條細索從他袖中飛出。
那細索去勢凌厲,卻輕柔地繞在了一塊石頭上,那人藉著細索於崖間緩緩下落。
他目光從崖壁上掃過,見到個火光後便藉著細索凌空翻身縱行,落在了火光照耀處,細索也收回了袖中。
一扇石門緩緩關起,堵住了那人躍進這處石洞的入口,有兩個帶著鬼面具的白衣人站在洞內。
兩人正是夙梵和九申。
此時兩人的身形已不是葉君和與葉君坦的身形,而且兩儀劍已不在兩人腰間,沒人會再覺得兩人是“黑白雙俠”。
九申從懷中摸出半枚玉佩,提著玉佩上的紅繩對戴著黑紗斗笠的人道:“山嶽有形,江河有道。”
那人從袖中也摸出半枚玉佩,走上前將手中半枚玉佩與九申手中玉佩相拼合,見完全吻合才道:“別日何易會日難。”
兩人均收回玉佩,戴黑紗斗笠的那人掀開黑紗,露出真容。
那人寬額高鼻,四方正臉,眉目威儀,火光下,九申和夙梵都清晰見到那人有一隻眼睛是重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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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府御行衙的楚文政。
夙梵從袖中抽出一個信封遞給楚文政,楚文政開啟後仔仔細細看了三遍信中內容才將其收好。
“卯時啟程。”楚文政將一個黑布包袱遞給夙梵,“不過啟程前,我想明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