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如今已有七人,也都默默坐著不說話。
約一柱香時間過去,眾人終於等來了要等的人。
但除了屋今開,戚有行、修遠雲和戚餘先也隨同而來,且四人身後還有四人抬著蓋著白布的擔架。
來的八個人均是表情沉重。
這些人進來後,柳譽仍靜靜坐著,一句話都未說,屋裡其餘所有人也都未說話。
酒樓裡的氛圍壓抑到了極點,似乎一丁點兒聲音就會讓這裡爆炸。
擔架被放置在柳譽面前,屋今開將白布全部揭開,一具屍體呈現在柳譽眼前。
柳譽的手突然顫抖,他連忙緊緊抓著坐著的長條凳子。
他瞪著一雙眼睛坐在那裡,似是要把屍體看穿,那張臉即使扭曲不堪,他也知道這是誰。
這並不算突來的資訊仍似是給他潑了身冰水,讓他四肢百骸冰寒至極,渾身打顫,他的眼裡瞬間佈滿血絲。
柳譽突然起身抓住身旁的屋今開,手指卻一直髮顫:“你告訴我……那屍體是誰……是誰?……”
屋今開不知如何回答。
柳譽手指越來越顫,已抓不住屋今開的衣襟,他的身體晃了幾晃,慢慢轉身走到屍體旁。
他撥開屍體的頭髮,只見風府穴處有一塊很是淺淡的胎跡。
柳譽驀然發怔,呆怔了許久後顫巍巍伸手撫上柳譽的臉。
“是珏兒……我怎麼會認不得我的珏兒?”柳譽說著說著驀地流淚了。
他在確認柳珏屍體後似是褪去了身上所有的光環,變得脆弱不堪、蒼老無比。
所有人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安慰這樣的人。
節哀順變?多多保重?……這些話真的可以嗎?
他們只能靜默地站著,看著柳譽一絲不苟輕緩柔柔地為柳珏整理著有些亂的衣著。
王鵬剛見到屍體時整個都是害怕,但如今心中只剩悲涼。他也是有孩子的人,他一點兒都不敢想象這種橫禍帶來的悲慟。
柳譽身邊的兩個隨從都已紅了眼睛。
而木金淼自看見柳珏屍體時便已慌了神,如今只木木站著,倒也像是因為突來的噩耗而呆怔住了。
其餘的人,不論真心與否,多多少少都有哀然。
悽與悲,寂與靜,死絕般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柳譽已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一動不動坐在柳珏屍體旁,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似是木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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