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道士從屋中拿出個花鋤,隨後帶著花酒月與風月逢繞到木屋後。
三人到了木屋後,只見有個人坐在木屋的石基上。
“阿譯!”
饒是花酒月對風譯安的神出鬼沒已習以為常,也還是有些……高興。
風譯安看著站在木屋拐角的三人,隨後向一旁挪了挪。
花酒月剛要坐過去,就有一把花鋤遞到了花酒月手中。
一眉道士道:“就在譯兒原先坐的那個位置往前一步的地方。”
花酒月這才明白為什麼風譯安會挪位子,高興的情緒忽然少了許多。
……
花酒月蹲在風譯安身旁,將埋清酒的小石洞用石板重新蓋上,隨後慢慢將泥土鋪上石板。
風譯安望著悠然埋土的花酒月,嘴角揚了揚,繼而出聲喚道:“花酒月。”
花酒月停了手中的動作,轉頭望向風譯安,問道:“怎麼了?”
風譯安搖搖頭,她看著眼前一片苜蓿草,輕聲道:“我只是想起我們去年埋的醉虹了。”
想起埋的醉虹,花酒月的神情變得柔和許多。花酒月沉默著轉回頭,他動作迅速地將泥土全部填回,然後坐到了風譯安身邊。
風譯安將身旁放著的一個油紙包遞了過去,道:“給你。”
花酒月看了看自己沾了些泥土的手,道:“我不方便拿。”
風譯安默默收回油紙包,然後拿出油紙包裡的一塊鹹酥餅,掰了一小半自己吃了起來。
“欸……”花酒月見此心中頓時有些挫敗感,“這不是給我的嗎?你怎麼自己吃了?”
風譯安道:“你不是不方便要嗎?”
花酒月糾正道:“我說的是不方便拿。”
“都一樣。”
風譯安說罷,又慢悠悠吃了起來。
“阿譯。”
風譯安吃完手中的一小塊餅,才偏過頭望向花酒月。
花酒月抬起一條手臂,道:“我袖子裡有帕子,你幫我拿一下。”
風譯安想了會兒後,才伸手從花酒月袖子裡摸出了帕子遞給花酒月。
花酒月迅速擦乾淨手,隨後從風譯安手中接過油紙包。
兩人之間安靜無言。
深夜風冷,但心安之時,誰畏寂寒?
與此同時,木屋正門處。
風月逢與一眉道士正坐在那裡。
一眉道士稍稍喝了口杯中的清酒,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講了些話,但風月逢一直未應。
一眉道士輕嘆一聲,感嘆道:“想來你我相識已過二十載,如今我已近耳順之年,老態早顯,可是你還是這般模樣,沒有一丁點兒歲月流逝的痕跡。”
說著,一眉道士喝完杯中的酒,才繼續道:“七年前你我重逢時,即使我見過許多駐顏有術之人,見到你時,也還是有些意想不到。
“而且我現在總覺得你好像還變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