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蘇梅咬著嘴唇,一顆心卻甜滋滋的,可是回想起剛才所見她眼神又黯淡了,“我就是、就是在想啊,我哥和青藍是什麼關係啊?”
“我之前聽跟隨少主一道外出的那些侍衛們說,少主找了個老師學習華夏古書典籍,這麼看來,可不就是青藍嘛。”小綠回頭望房門緊閉的青藍住處,咂舌說道,“看來他不簡單啊,能同時得到少主和小姐的青睞呢。”
蘇梅託著下巴陷入沉思:“可是我哥這青睞,是否太過了些?”她越想越覺得蹊蹺,一個沒忍住,終於壓低聲音將亭中所見所聞與小綠說了。
小綠的眼睛越睜越大,直到聽見蘇梅說蘇停雲為青藍戴狐毛袖套,她終於失聲呼道:“啊小姐你是說少主他……”旋即意識到什麼,趕緊捂嘴,撲閃的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蘇梅臉色發青,站在原地一語不發,胸口伴隨著她的心跳急促地起伏。
“可青藍是男子啊……”小綠面帶駭色,說出了蘇梅心中的話。
蘇梅心裡聽著很不是滋味:難道要跟自己的親哥哥搶一個男人?她終於跺跺腳朝梅影閣走去,心神倉惶下她一時竟忘了叮囑小綠不可聲張。
這個夜晚,在諸位丫頭和侍從間,開始流傳起各種版本的流言:少主竟有斷袖之好、西夏金枝玉葉眷戀琴師甘於兄長反目、琴師青藍一朝扶搖受此盛寵……
各種閒言碎語,伴隨著深秋晚風飄零散落,落霞山莊內,一個銀髮雪膚、眉眼間媚態猶在的華服婦人打碎了茶盞,顫抖的聲音從她牙關緊咬處冒了出來:“荒謬!”
還願儀式在落霞山莊凌竹殿外,伴隨著十二聲大鐘敲鳴,殿前流煙四起,這是西夏皇室的還願之禮。西夏素來有敬天法祖的信仰,每年初春時分祈願、深秋還願,儀式一般是由西夏皇室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那自然是蘇老夫人——西夏太后了。
能參加還願儀式的,除了皇族血親之外,只有一些親信重臣。所以青藍同時被西夏皇子和公主邀請參加,實屬天大的榮幸,不過她全然不在意這份“殊榮”,巴不得離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越遠越好。
此刻她正在院落裡和一群牌友大戰四方,硝煙四起。
她渾然不知自己在短短一個晚上已成為八卦圈的中心人物,周邊一群吃瓜群眾有很大一部分不是來圍觀鬥地主,而是帶著八卦之心圍觀青藍的。瞬間裡三層外三層,小小園林密不透風,陣陣寒風都被人肉抵擋了,幾輪下來青藍竟然覺得有點熱,再看那些牌友,早已不羈地挽著袖子、解著釦子,露出了汗毛密佈的手臂……青藍無奈,她總不能效仿吧?只能悶悶地憋著。
實在是透不過氣來了,青藍忍不住一推牌,站了起來:“咱們中場休息一會兒吧,都熱出一身汗了。”
“喲,地主贏了就想收手啊?”
“別啊我剛輸了那麼多,今天怎麼都得賺些回來!”
“來來來地主,休息什麼呀?咱們再來!”
一堆聒噪的叫囂被青藍直接當做耳邊風,她靈活地從人群中鑽出來,兩手扇著臉頰邊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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