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那雙像是獵食的老鷹一樣兇戾的眸子盯著李暄看,壓低了聲音道:
“這次的事情,本王記下了!你給本王等著!”
李暄冷笑著嘲諷道:
“想報復我?有種現在就來,放狠話誰還不會?廢物東西。”
“你!”
秦王頓時給氣的面紅耳赤。
冷哼了一聲,扭頭示意錦衣衛攙扶自己離開。
而李暄的目光來到了陳伯的身上,表情極為複雜,有難過,有失望,有無奈,也有憤怒:
“陳伯,昨日黃子澄他們偷偷去找你了是也不是?你為何寧願聽他們的,也不願意聽我的,甚至瞞著我他們來找過你的事情!”
那兩杯酒,多半是下了如藜蘆這種,單獨服用沒事,但與人參,細辛同服,便是劇毒的藥,秦王單獨喝了一杯酒所以沒事,而那隻狗,提前被喂下了另一味藥材,方才會一命嗚呼。
而這些東西,陳伯是不可能自己弄來的,只能是朱允炆,黃子澄他們暗中動了手腳。
“暄哥兒……”陳伯十分愧疚地說:
“他們確實來找我了,我本是想馬上告訴暄哥兒的,可是,他們說,今日秦王若是死了,那皇上絕對不會放過暄哥兒,我一開始是不信的,可他們和我說了好多朝廷裡面,因為種種原因被皇上賜死的大人物的例子,我便不得不信了。”
“若只是我自己死的話,我是不害怕的,可……可我不能那麼自私,害了暄哥兒啊!暄哥兒,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已經很滿意了,已經夠了,我們收手吧……”
“收手?”
李暄心情頓時無比的複雜。
他想說點什麼,但卻不知從何處開口。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只發出了一聲無奈地嘆息,千言萬語,皆是咽回了肚子裡。
“陳伯,你真的滿意嗎?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吧,皇上給的那些銀子,足夠你在西安府養老了。”
失望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後,李暄難過地轉身離開。
但,低落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他的眼中忽地浮現出了一抹決然之色。
你朱元璋想保秦王?
那我偏要讓他死在應天府!
其實,李暄始終都有一個能百分之百弄死秦王的辦法。
一開始沒有考慮過,是因為後果太嚴重,沒有必要,那時候,葉言身上還沒被潑汙水,李暄沒有非得弄死秦王的打算,能讓秦王被削去爵位,關進鳳陽高牆他能接受。
後來還是沒考慮過,是因為李暄覺得自己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取走秦王的項上人頭,所以沒必要那麼極端,去承受那麼嚴重的後果。
可,既然朱元璋他們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那就休怪自己不擇手段了!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這樣去做無非是死的難看,痛苦一些罷了。
而秦王不死,洗刷不乾淨葉言的汙名,哪怕是回到了現代李暄也沒法釋懷!比起一時的痛苦,李暄更在乎自己的念頭能否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