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許氏容貌稱不上絕色,可她雖然她相貌平平,卻十分溫潤,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讓人聽了十分舒服。
許氏一身淡紫色榴花緞袍,儘管臉上抹了胭脂,看起來卻也十分素淨,就連頭上的簪花也是月白色的。
若說老夫人不喜小楊氏,那是因為小楊氏有錢有傲骨,她從來不會去討好老夫人。
沒有婆婆會喜歡不好拿捏的兒媳婦。
加上對大楊氏的厭惡,這一番聯絡,趙老夫人是怎麼也不會對小楊氏有好臉色了。
可許氏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分順從乖巧的人,這樣溫順的兒媳,老夫人怎麼就不喜歡呢?
墨姝想不通,默默看著許氏離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她似乎淡看到了許氏眼下淡淡的一片黑,就連胭脂也未能遮住。
看起來像是熬了許多夜造成的。
“疏影,你有沒有聞到四太太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墨姝疑惑問道。
疏影仔細的嗅著,好一會才回答:“奴婢什麼也沒聞道。”
“許是我的錯覺吧!”她搖了搖頭,抬腳走了。
疏影是習武之人,嗅覺向來比一般人好,她都沒聞到,或許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至於許氏為什麼會到上房見老夫人,雖然疑惑,卻也不曾留意。
許氏同小楊氏一樣,除了初一十五,是不用去請安的。
…………
墨香院裡,趙庭之正專注的提筆作畫。
“爹爹在幹什麼?”墨姝輕輕走了進來。
趙庭之見自從他外出半年回府之後女兒同他親近了許多,來書房找他的次數也多了。
原本他的書房不能隨意進出,可趙庭之不願讓女兒在西房乾等,便吩咐了小斯,只要是墨姝來,便可不用通報,直接到書房裡來。
趙庭之在宣紙上提下最後一筆,滿意道:“過段時間便是定國公爺的生辰,雖然同定國公府無甚來往,可禮還是得隨,快來看看,爹爹畫得怎麼樣?”
墨姝聽到是定國公,頓了頓,隨即覺得有些好笑,別人送給比自己官階高的人禮物都是選貴了挑,爹爹偏是與眾不同,居然自己作一副畫!
“嗯,爹爹畫得真好!我要是能和爹爹畫得這般好,做夢都要笑醒了。”墨姝崇拜道。
趙庭之畫的是一幅駿馬圖,幾匹烈馬從煙霧繚繞的森林裡衝出。
頗有“洛離千古一夢,縱使煙霧繚繞,終會各有出路”之意。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趙庭之聽得這話十分受用,“還是溱溱有眼光!”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母親如何了?”他又關心問道。
墨姝嘟著嘴埋怨道:“爹爹就知道問我,也不知親自去看看。”
“爹爹這不是忙嘛!”趙庭之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爹爹,女兒總覺得母親的病早就該好了,我小時候風寒了,也就幾天便好了,母親都病了大半個月了,也不見好轉。”墨姝嘆氣道。
見父親用認同的眼神看著她,緊接著又道:“爹爹在外出時,女兒也曾生病,李大夫開的藥方喝了好久也沒有好,後來還是母親請了外面的大夫開的藥方,喝了兩天病就全好了。”
“竟然有這事?”趙庭之驚問。
墨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