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還長著呢,什麼都不說,未免奇怪。而說話的話,她又沒什麼話跟他說。因而想著,叫他一路上哼個曲兒倒也不錯。
裴君昊聽了,卻是眼睛一亮:“絮兒喜歡聽什麼?我會唱很多,就是不知道絮兒喜歡什麼?”
“雅緻一點的。”江絮委婉地道。
裴君昊便又開口哼了起來。偶爾有記得住的詞兒,便咬著腔唱出來,高興了還會比劃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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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剛才唱十八摸,她叫他唱個雅緻一點的,他就唱隔著衣服十八摸。
有區別嗎?!
“停停。”江絮終於聽不下去了,想叫他別唱了,然而看著遙遙的前方,抿了抿唇:“再換個。”
裴君昊便又換了一個,搖頭晃腦地哼了起來。
江絮聽著,仍然是那些調調,不禁扶額。
也怪她,從小生活在花月樓,對那些曲子爛熟,才引了此時的尷尬。
如果她聽不懂,倒是好極了。
“絮兒,這個喜不喜歡?”哼罷一曲,裴君昊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偏頭湊到她側面問道。
江絮抿了抿唇,艱難地點點頭:“不錯。”
“那我再哼一個。”裴君昊頓時來了興致,收回腦袋坐好,搖搖擺擺地哼了起來。
江絮聽著聽著,也麻木了,面無表情地撐到了曲罷。
“這個好聽嗎?”裴君昊又湊過臉來問道。
江絮木然地點點頭。
“絮兒說謊。”誰知,這回裴君昊有些委屈地道,“你根本不喜歡。”
江絮有些訝然:“我沒說不喜歡。”
“可是你的臉上寫著不喜歡。”裴君昊癟了癟嘴,然而不等江絮解釋,他自己又調整過來了,一臉興奮地道:“你不喜歡聽曲子,我就學鳥叫給你聽。”
他成天鬥雞走狗,抓蛐蛐遛鳥兒,本領多得很。才說罷,便把韁繩放到另一隻綁著繃帶的手中,嘬唇學起鳥叫來。
馬兒走得慢,又是從小慣騎的,哪怕不牽著韁繩,也不會出岔子。裴君昊非要抓著韁繩,不過就是想離江絮更近一點。
可惜江絮看不出來,見他用受傷的手握著韁繩,怕他牽動傷處,便把韁繩搶了過來,握在自己手裡。
“絮兒,你把韁繩搶走了。”裴君昊停下鳥叫,小聲控訴。
江絮好聲道:“你手不方便,還是我牽著吧。”
“那我就坐不穩了。”裴君昊小聲說道,帶著一點委屈,“要不,我牽著你的衣裳,好不好?”
江絮怔了一下。
“萬一坐不穩,我會掉下去的。”裴君昊繼續帶著一點委屈地說道。
江絮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坐前面?”
“不要!”裴君昊立刻搖頭,“男人不能坐前面。”
江絮抿了抿唇,有些氣他這時候還矯情,木著臉道:“既如此,也沒法子,你坐穩些吧。”
然而她話音才落下,坐在身後的裴君昊便吱哇吱哇叫起來,一會兒說“哎喲,差點掉下去”,一會兒說“籲,好險”,一會兒又說“這段路真難走,累死我了”,走不幾步便要叨叨一句。
江絮漸漸有些不耐煩,離城門口還早著呢,他要這樣一路叫下去,她得瘋。
“好了,你別叫了。”江絮沒好氣地道,用韁繩在腰上纏了一圈,然後又在他腰帶上繞了一圈,最後把柄握在手裡,“這下咱們兩個都不會掉下去了,你別叫了。”
一根韁繩將兩人栓在一塊,雖然中間還有些縫隙,並沒有綁得緊緊的,然而裴君昊仍然偷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