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忙著呢,你給我倒!”江予彤一把按住冬青,目光直直看向江絮。
眾人的目光便在江予彤與江絮之間徘徊起來。江大小姐與江二小姐,很不和睦嗎?一時間,人人心裡都有了幾分猜測。
“江予彤,你故意找茬是吧?”這時,傅明瑾耐不住了,上前一步擋在江絮面前,“絮絮是江府的大小姐,又不是你的丫鬟,憑什麼給你倒水?你再欺負絮絮,看我不打你?”
她們兩個從小就不和睦,這樣說話,也並沒有人覺得奇怪。只不過,身為主人的白靈卉卻不能幹看著,連忙上前來打圓場:“呀,看我光顧著充當江大小姐的花兒,都忘了江二小姐還坐著呢,該打。”
“予彤,你今兒打扮得真別緻,這桃花花鈿可真漂亮,在誰家買的?”白靈卉笑著坐到江予彤的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
江予彤還不耐煩,張口又衝江絮喊,這時白靈卉衝旁邊一使眼色,頓時又坐過來一位小姐,挽住了江予彤的另外一邊胳膊,甜聲笑道:“是呀,真好看,襯得予彤似桃花仙子一般,把我們這群人都比下去啦!”
聽到這一句,江予彤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她雖然嫉妒江絮的容貌,但對自己的容貌也是很有信心的,自認為除了江絮之外,她就是這亭子裡最好看的一位了。因此,輕哼一聲,表示接受了白靈卉的恭維。又衝江絮挑釁地翻了翻白眼,便自得盎然地享受起白靈卉等人的吹捧了。
江絮與傅明瑾相視一笑,牽著手走下亭子,往荷花池邊上行去。
江予彤不叫她與傅明瑾走得近,她就聽啊?開玩笑,她想跟誰走得近,江予彤管得著嗎?
兩人圍著荷花池子,低聲說笑,好不快活。江絮又把這幾日江予彤的臉上被人畫了烏龜的事,對傅明瑾和盤托出,把傅明瑾笑得前仰後合,直道活該。
圍著荷花池慢慢走著,直到白靈卉差人來叫:“傅小姐,江小姐,你們走得可真遠。人都到齊了,快跟奴婢回去吧,我們家小姐說,還有驚喜等著你們。”
兩人相視一眼,便笑著跟在小丫鬟身後,往回走去。
亭子裡,人已經到齊了,並不多,也就十二三人,全都是家世不俗的官家千金們。江絮離得遠遠的,搭眼一瞧便知道了,這裡頭有白靈卉交好的,有白靈卉想交好的,有白靈卉不得不交好的。
“主人家準備了什麼驚喜,叫我們瞧啊?”走進亭子裡,江絮笑著說道。
白靈卉嗔她們一眼:“跑哪裡去了?找半天找不見,就等你們兩個了。”
“這不是來了嗎?快說,什麼驚喜?”傅明瑾快人快語道。
白靈卉便掩口一笑,拍了拍手,對下人道:“端上來吧。”
隨著她聲音落下,幾名小丫鬟魚貫而入,手裡分別端著一隻深口彩釉盤子,上面蓋著一層綢布,一共四盤,在桌上擺了一圈。
“什麼呀?快揭開我們瞧瞧。”
白靈卉的眉頭微微挑了挑,一抹得意的神色從她眼中閃過,拍了拍手,身邊的丫鬟便走過去把綢布揭了下來。
待看清盤子裡盛的東西,一干人都愣了。
“呀!荔枝!”
“好生新鮮!”
“葉子上還掛著冰呢?”
這四隻盤子裡,全都盛著最新鮮的荔枝,下面墊著厚厚一層冰沙,上面鋪著紅豔水靈的荔枝,就連葉子都是新綠的,彷彿才採摘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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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北方地界,而荔枝卻是南方產物,若要運過來,快馬加鞭不停歇,也要至少一天一夜才能到。
而儲存得如此新鮮的荔枝,幾乎是見不到的!
“白小姐好手筆。”一人驚歎道。
白靈卉掩唇一笑,做出謙虛模樣說道:“我姑母年輕時候在南方長大,自從進了宮,再沒回去過。家裡心疼她,便每年摘了南方的荔枝,給她送進宮裡去。今年摘得多了些,便勻給了我。”
她姑母在皇宮裡做貴妃,雖然膝下並無皇子、公主,但是頗得皇上寵愛。前些時候隱約聽說,皇上想從別的嬪妃那裡抱一個小皇子,給白貴妃撫養。這份恩寵,除了皇后之外,再沒人敢對她不畢恭畢敬。
“可真是要謝謝靈卉,一點吃的還記著我們。”一位小姐湊到白靈卉身邊,討好地笑道。
白靈卉笑著嗔她一眼,然後擺擺手:“坐下嚐嚐。”
眾人便圍著桌邊坐下,分食盤子裡的荔枝。梅香用帕子包著手,取了一個就剝起殼來,秋眠與她一起,見她剝的不熟練,便教給她怎麼剝可以把殼完整地剝掉,惹得梅香又羞臊又感激。
“江絮,你過來給我剝荔枝。”誰知,這時江予彤又插話進來。
亭子裡的氣氛頓了頓,一抹微妙的東西逐漸飄散開來。在座的眾人,或明或暗,全關注著江絮與江予彤之間的變化。
奇怪的是,這回白靈卉似乎沒聽見,低著頭吃荔枝,一聲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