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面的跪著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人,身形清癯,已可見縷縷白髮,此刻的他聽到宣判,並沒有太過激動的舉止,只是跪在那裡重重的朝著上首的皇帝磕了幾頭,之後彷彿認命的跪著。謝明鈺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這個人的臉上並不是那種絕望,甚至還帶了一份解脫。
“哎,這個大人看起來不想這樣呀。”謝明鈺輕聲的詢問道。內心充滿了疑問,因為他之前在救災的時候見過這個老大人,覺得此人很是端方,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趙大人的品行是極好,但是教子的方式確實有很大的缺點。當然也是他家的夫人太過縱容,”蔡深聽到謝明鈺的疑問,就好心的轉過身來解釋道,“你們要知道,他出身貧寒,能有今日的成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夫人的緣故,拼命地籌錢助他考取功名。也是因為這樣,其夫人早早的熬壞了身子,直到四十歲左右才得了一個兒子,自是寶貝不以。也因著對夫人的愧疚,所以對這個兒子多有放縱,一時不察自然生出禍端。”說到這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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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這結果是必然的,只是可惜了趙大人這位好官。倒是他現在的表現令人眼前一亮。”何意倒是沒覺得可惜,聽了其中的緣由,更是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修身齊家以至天下,這位趙大人罔讀了多年的聖賢書,確連著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懂,落得這樣的結局也不稀奇。
而謝明鈺在旁邊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忍不住附和。
“兩位大人來自大家族,自是對於一些寒門小戶的不瞭解。我們這些人從底層爬上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大部分人都只想著讓自己的後輩過得好,但是因為沒有什麼系統的規矩,也就沒辦法對孩子進行更為全面的教育。這樣就會滋生很多的問題。”聽了這兩位的話,蔡深只好苦笑,他們的出生好,眼界高,自然是看的遠,豪門貴族的底蘊又不是吹的。
就在幾人討論的時候,又公佈下一個人,那清朗的男聲,繼續道,“南洋水師守備郭臨,翫忽職守,雖未造成重大損失,但是此舉要引起諸位的高度重視。今黜沒其官職,以儆效尤。”
“罪臣有負皇恩。”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聽到旨意後彷彿鬆了一口氣,依舊是磕了頭,就老老實實的跪在一邊。
……
接著就是換了幾個宣讀旨意的錦衣衛,將下首跪著的人的罪名以及懲罰都說的明明白白,還要感謝本朝已經減輕了許多的嚴刑峻法,不然本次的犯事的官員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要被砍頭,或是流放。
那些等待宣判的人可是已經鬆了一口氣,畢竟所有的人歸宿已經有了確定的方向。而謝明鈺這些在下面等的人,內心從剛開始的幸災樂禍變得開始緊張起來,畢竟他們都不知道陛下是從什麼地方,或是什麼方式得到這些情報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事被逮到,一時間心裡惴惴不安。
等所有人都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一直在上面坐著的,沉默不語的皇帝陛下開口了,“黃卿,你覺得泉州府裡這樣的官員有多少呀?朕這次可是將其全部清查完畢。”
這聲音毫無起伏,聽不出具體的感情『色』彩,也不知陛下是何意思。不過全場的氣氛突然凝滯起來。
“泉州府上下執行的都挺好的。陛下此處應該將他們全部肅清了。”對於皇帝突如其來的問話,黃知府心裡悚然一驚,還以為陛下已經識破了,抬起袖子默默地拭了拭汗,略帶緊張的回答到。
看著面前裝作一本正經的人,李雲起也不知是不是該笑,又問道,“哦,是嗎?朕怎麼覺得還有人在逍遙法外呢?”
聽到這裡,謝明鈺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而且是知府黃大人很可能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
意識到皇帝可能已經覺查到自己有問題的黃知府,並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罪行,模稜兩可的道,“確實是已經查清楚了,剩下的應該就是他們自己犯的一些小事。”
“大膽黃岩,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李雲起看到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很是惱火,一拍扶手,對著旁邊的那位青年道,“齊決,你來唸,讓下面的都看看。你這令人尊敬的黃知府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配不配的起這個知府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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