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宣讀旨意的年輕人似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自顧自的念著罪狀,絲毫不顧下面人波濤洶湧的內心。
這驚天的轉折讓下面的一部分人,腦袋都轉不過來了,這其中就包括謝明鈺。他怎麼也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和藹可親的黃大人, 竟然背地裡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 像是買官賣官, 收受賄賂, 與臺島,東瀛的倭寇,甚至是與海賊都有勾連,而且這樁樁件件還附帶有具體時間, 讓下面的人大開眼界。或許更多的人則是恐懼自己的罪行或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人發現, 一時間下面的人安靜如雞。
而跪在那裡的黃大人,臉『色』也從一開始的平靜慢慢的變為慘白, 伸出手指哆哆嗦嗦觸了觸自己的臉頰, 語氣帶著不可置信, “沒想到這樣久遠的事情, 陛下都能查出來。”
“到了現在,黃大人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或是講出你的幕後之人。”李雲對這個已經暴『露』的人沒有興趣, 倒是他幕後是否有人, 是一件值得深思或者是深究的事情。
“陛下的障眼法是高明的緊, 只是本官身後無人。陛下是不是失望了。”黃重對於已經暴『露』這件事情已經不辯駁了, 他就這樣與皇帝對質, 帶著一種瘋狂的感覺。
謝明鈺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怎麼這人前一刻還是和藹穩重的樣子,現在就變得這樣歇斯底里了,似是懷疑自己看錯了,他伸出手擰了何意一下。待看到何意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才明白,這真的不是做夢。
李雲起也不看他,心裡滿是不屑,繼續道“黃大人是覺得自己很天才嗎?你面上偽善,實則內心陰鬱變態。對於妻子和兒女都是非打即罵,還不許他們出門就打斷了孩子的腿,對吧。”
“來,請黃夫人,不,應該是李氏,還有兩個孩子上來。大家都看一看現實中的衣冠禽獸是什麼模樣。”
不一會三個人被帶了上來,謝明鈺看著大家都不顧影響的伸長脖子看,也就效仿了一下。
別說這視野還是挺好的,一眼就看見面黃肌瘦的三人,兩位女子推著一個男子,他坐在輪椅上,想必就是那個被打斷腿的兒子。不過三人看起來都比較消瘦和蒼老,那夫人生了許多白髮,手上青筋暴起,滿面的皺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而那女子就更詭異了,看起來有些瘋癲的樣子,那男子則是滿臉的陰鬱,總之一家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官家的夫人和子女。
三人一上來,就跪倒在皇帝的面前,年輕點的女子被老『婦』人拉著跪下,那個男子甚至都沒有顧及自己的腿直接從輪椅上撲下來,之後就是重重的磕頭。
令人震驚的是,先開口的是那位老『婦』人,“蒼天有眼,讓我們母子三個能從黃老賊手裡逃脫。”接著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她已經泣不成聲,慢慢的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原來這黃重有一位來自東瀛的母親,被販賣大啟,所以他本人一直被灌輸漢人都是仇敵的觀點,所以他在外人面前要裝作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等面對家人,尤其是柔弱的妻子的時候,獸『性』就爆發出來,對人非打即罵。而小女兒就是為了保護母親被打壞了腦袋,而兒子則是想要出門告狀時被他派人打壞了腿。
而下面的人一片譁然,眾人是真的震驚了,謝明鈺與何意來的時間畢竟不長,所以不清楚。那些已經在此處待的比較久的人,心裡長久的疑『惑』已經有了解釋,聽說黃大人有一兒一女,但是都不怎麼見得著。若說夫人與女兒身子弱,不願外出見人,怎麼連黃公子都見不著,這就有些過了。
“他們是漢人,而我們是東瀛人,你們不是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等揭下來身上的那層偽裝,原本『性』情和善的人已經不再矯飾了,『露』出下面森然的面孔,此人都不在被稱為人,其惡劣行徑與禽獸無異,實在是令人髮指。
他這幅瘋魔的模樣,大家都忍不住想這傢伙真是太能裝了,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心裡也默默地打小算盤,看自己過往是否與此人來往過於密切,小心陛下與自己算賬,真到那時候就完了。
李雲起現在已經不想看著面目全非的人,伸手扶了扶額,“來人,將此人拖出去壓入大牢,至於他的夫人和子女找個大夫好好診治診治吧。”
看著侍衛們將此人拉下去,李雲起心裡舒了口氣,覺得空氣都清新許多。看著下面站著的官員,心裡幾絲安慰。朗聲道,“今日以後,郭通判擢升為知府,蔡深蔡大人為市舶司司提舉,至於通判的人選還需再議,只是今後通判不再擔任市舶司司提舉。”
“諸位愛卿,雖然你們遠離京城,但是務必謹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做什麼事情要三思而後行。”可能是看了一場鬧劇,皇帝陛下在要離去之際又給大家了一句忠告,之後在眾人矚目下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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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犯案的大人們都應該感謝黃大人,畢竟是他貢獻了往後半個月的最大的八卦,以至於他們這批人極少被人提起,於是就在眾人沒有關注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