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青城書院大家都向往已久,但是礙於其只收秀才以上的學員,以及極其嚴苛的准入標準,還是令許多人望而卻步。
謝明鈺終於取得了准入資格,他很幸運的透過了院試成為了一名秀才。有幸參加十月份的入門考試。
青城書院每年的十月份會舉行考試,考題主要兩場,但是附加了面試,考官根據筆試成績進行面試考核。如果對於其他方面有所長的,透過考試還可以進入書院。
十月份的揚州,氣候依舊比較宜人,既沒有太熱,也沒有太冷。青城書院位於一座山的半山腰,飛瀑流泉,還有一泓清潭。如今的時節,周圍也都鬱鬱蔥蔥的絲毫看不出已經快要深秋的感覺。
原本較為僻靜的書院變得喧鬧起來。各方來的學子匯聚一堂,來參加入門考試。伴隨而來的不僅有人,還有各種的八卦。
順著長長的石階拾階而上,謝明鈺隨著張梁還有何意一起慢慢的朝著半山腰的青城書院而去。
“宋熙年這個討厭鬼終於走了。本來是該高興的,可是現在看我們之間沉默的氛圍,還是有些不習慣。”何意,順著這臺階走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常總會有人『插』諢打科,活躍氣氛,但是現在,少了那個喜歡鬧騰的人,頓時就有些請冷了。
“確實是。我們幾個都不怎麼會與人交際,以後可怎麼辦。”謝明鈺想到此事也有些發愁,畢竟這人才剛走不久,就感覺不習慣了。而宋熙年很快就能與陌生人打成一片,想來獨自一人到蜀州那邊,也會混的如魚得水吧。
“今年的考生人數好多呀。”一旁默不作聲,只顧趕路的張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將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周圍。
“為什麼這樣說。難道之前的人不是這麼多嗎?”謝明鈺回過頭去看看周圍,人確實不少。但是以往是什麼樣子,自己也說不清楚。故而就問道。
“確實是這樣。我之前隨父親來過這裡,觀看入門考試。而且你看看周圍很多的口音,及穿著打扮。”周圍一道莫名的清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顯然來人不是他們所熟悉的。
謝明鈺回頭一看,是個和他差不多的少年,生的唇紅齒白的分外秀氣,而且還帶了淺淺的酒窩,看起來面善的很。於是問道,“聲音是與我們不大相同,但是南邊的口音眾多,這怎麼分的清楚。”
“他們的口音都是官話,這說明他們來自京城附近。而且看他們的衣著,過於嚴謹和緊窄,不似江南的偏向寬袍大袖。”那少年的耐心十分的好,聽到謝明鈺的疑問並沒有不耐,還仔細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看不出呀。而且這怎麼分得清楚。”旁邊的何意覺得這個觀點十分的新奇,而且他也確實沒聽清楚,分辨不出。
“你們兩這樣笨,再講也聽不明白。不如我們問問周圍的人。”在一邊的張梁覺得這兩貨這樣蠢,是說不清楚的,於是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注意。
“這位兄臺高見。的確親自問一下比較準確。”那少年聽了,微眯著這貓眼,顯然對這個方法也是極為贊同的。
而謝敏鈺看了何意一眼,頗有同時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哎,前面那位兄臺,敢問你是哪裡人呀。年歲幾何?”謝明鈺覺得自己是時候大展身手,就自告奮勇的去詢問前面的一個考生。
那個小少年是個和宋熙年相似的小夥子,都愛穿紅衣,且白白嫩嫩的,只是看著宋熙年要更高,更瘦。聽見有人叫他,很快就回過頭來,一雙紫葡萄似得眼睛,顯得特別萌。
“我是京城人士。今年一十一歲。名叫安言。你們呢?”回神打量了一會,安言才有些遲疑的回答。
“是在下唐突了。我叫謝明鈺,這是我的同窗何意,張梁。至於這位,我也不是很熟。都是揚州人。”謝明鈺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冒昧了。趕緊就介紹自己,以此來打消安言的擔心。
“哎,我忘了介紹自己了。我叫範禕。也是揚州人。”範禕看著有些尷尬的謝明鈺,立刻想起來剛剛大家忙著說話,根本就沒有互通姓名。
“原來是謝兄。”安言略有防備的心思有些放下來了。
“兄臺距離太學院,如此之近,為何回來此地求學。”旁邊的何意覺得這個萌萌噠的小少年十分的有趣,就積極的打探訊息。
“是太上皇鼓勵學子,去外面遊歷,求學。還說‘讀萬里書不如行萬里路’,故而今年許多的京城中學子都前往各個書院求學。”安言回想著父親對自己的囑咐,以及聽到的留言。
“是陛下的意思。那就說京城的書院,減少招收的人數了。”張梁若有所思的道。
“那倒不是,京中的學院雖招收了許多外出的學生,還有很多先生。但是本地的人還是挺多的。”安言就自己知道的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