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指的是霍王妃,她頭上戴著寶石蜘蛛簪,不細看還真瞧不出來。即使她已經知道古代蜘蛛形狀的頭飾很常見,但是真看到有人戴著,還是覺得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發覺了她的目光,霍王妃回頭朝珠花微微一笑,珠花馬上也報以微笑,心下卻莫名閃過“黑寡婦”三個字。
為了掩飾情緒,她馬上低頭跟大鵝說:“這個蛛蛛呀,這個蛛蛛嬸嬸家有很多呢。”
“我知道。”大鵝嚅嚅地說,巴巴地看了珠花一眼,拉了拉她的裙子,在珠花蹲下來後才在她耳邊小聲問:“你是不是蛛蛛娘?”
誰?珠花在心裡問。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兩人身邊的紀王小聲解釋道:“我跟大鵝說過,蜘蛛娘是你想出來的,沒想到她還記住了。”
大鵝聽到紀王的話,不由板起臉教訓道:“父王,你不能這麼大聲,妖怪要聽到的。”
珠花這下明白了,她說的是蜘蛛娘,她估計沒明白紀王話裡的意思把她當成蜘蛛娘了,儘管她覺得自己怎麼也不像蜘蛛娘。
“我不告訴別人。”大鵝小聲說,儘管別上的人都聽到了。開始紀王說那些蜘蛛玩偶都是珠花想出的,她並不明白,後來她聽到平王叫她珠兒時,她就明白了,她就是蛛蛛娘,這些玩偶都是她生出來的孩子變的。
珠花瞧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禁誇了一句:“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
大鵝得意地勾著嘴角,一副想笑又努力不笑出來的模樣。紀王忍不住把她抱了進來,在懷裡親香一番。
“小六,說什麼呢?”楊成堅瞧見他們在角落說得熱鬧,不由問了一聲。
紀王馬上抱著大鵝,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楊成堅倒是知道京城前些年開始盛行一些奇怪的玩偶,卻不知裡面還有一個故事,而且孩子們似乎還挺喜歡這個故事。當紀王把話說完之後,有好幾個孩子朝珠花投去了炙熱的目光。楊成堅倒也沒召珠花上前細問,正好開宴了大家就落了座,算是熱鬧地吃完了一餐飯。
飯後,一行人要去城門看舞龍燈。過去的路上,還有孩子記得剛剛的事,走到她身邊的時候說:“七王嬸,我最喜歡六蛛。”
馬上就有另一個孩子說:“我喜歡三蛛。”
珠花一邊在分辨說話的孩子誰是誰,一邊在想他們說的蛛對應什麼能力,又默默吐糟為什麼大家都說幾蛛而不說幾娃呢?這樣很容易跟另一種貪吃的動物混淆的好嗎?
不過等到了城牆上,他們的心思便都到了城門底下如銀河一般橫在眼前的街道,還有馬上要躍入銀河中的金龍。一群孩子看到龍燈舞動,都開心得不得了,哪怕是全程高冷臉的大鵝也用力拍了幾下手,拍完之後又馬上抱著雙手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讓正好看到的珠花差點失笑。
等看完龍燈離開皇宮時,夜已經深了,許多孩子都困得東倒西歪的,大鵝已經在紀王懷裡睡著了,珠花四下一看發現紀王也是唯一一個抱孩子的王爺。
“紀王倒是極疼女兒。”回家的馬車上,珠花跟平王說道。
“等咱們有了女兒,我一定比六哥更疼女兒。”
“那可不行,女兒會被你寵壞的。我且把話放在這兒,我都扮了半輩子黑臉嚇孩子了,下半輩子我可不扮黑臉了,這寵孩子的事得讓我來,教孩子的事交給你。”
“要是我教不好呢?”平王假作為難地說。
珠花冷笑著瞟了他一眼,親切地說:“放心,我會教你的。”
平王心下想笑,面上卻仍然苦著臉,很是憂愁地皺著眉頭。
珠花見她如此,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孩子是不能寵的。”
平王勉強點頭,怯懦地說:“我儘量吧。”
看來嚇孩子這活還是得她來呀,珠花心下想。
等回到王府,梳洗之後平王很是自然地摟上了珠花的腰,珠花這會兒實在有些乏了,便按住他的手,皺了一下眉說:“我現在有些頭疼。”
這一看就不是真頭疼,平王也知道,卻仍擔心地問:“要不要去請太醫來看看?”
“不用了,躺一晚就好了。”珠花連忙說。
“那你躺著。”平王扶著珠花躺好,然後環著她的腰緊貼著她。
媽呀,這可怎麼睡呀,珠花為難地想。不過她是真累了,躺下沒一會兒便睡著了,平王仍是環著她的腰,只是在她想要翻身的時候,順勢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裡。等珠花早上醒來,發現昨天明明是背對著平王睡在床的外側的,可是現在卻對著平王睡到了床的內側。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珠花迷迷糊糊地想。
發現懷裡的人醒了,平王在她耳邊啞著聲音問:“珠兒,頭還疼嗎?”
“不疼了。”珠花想也沒想地答道。
然後她就發現,以後大清早以及大晚上回答問題還是要當心,不然被吃幹抹淨哭都沒地哭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