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王府,珠花也有些累了,換了一衣輕便的衣裳後便在榻上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平王也躺了下來。這兩天,他也沒得清閒,估計也是累著了。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她正要叫人掌燈便感覺身後有人環著她的腰,這才想起她的這個夫君。
“安郎……”她試探著回頭叫了他一聲,也不知他醒了沒有。
“嗯。”他低聲應道。
珠花連忙往前挪了挪,要知道她是面朝外睡的,睡的位置卻靠近裡側,粗一估計平王躺的地方似乎只能容他側著身子。這一動她也徹底醒了,便拍了拍他的手背。
“安郎,該用晚飯了。”
平王也已經醒了,可是比起用晚飯,他更想跟珠花靜靜地躺著。在她的脖子上親了一口,他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
“再不起來,晚上要睡不著了。”
平王倒是想說晚上本來就不用睡,卻知到底是孟浪了些,便深嗅了一口她的香氣,坐起身來順便也把她扶了起來依舊摟在懷裡。平王個子挺高,珠花整個人被他像八爪魚一樣圈著,莫名有一種父女的錯覺。她連忙把這感覺揮走,回頭在他下巴那兒親了一口。
“鬆手,我餓了。”
平王聞言只好放手,心下卻問一個頗哲學的問題:人為什麼一定要吃飯呢?
珠花倒也沒有管他,喚人進來後,屋子裡很快便點滿了燈,她簡單整了一下衣服,便和平王一起去用飯。這一天下來珠花都沒有好好吃飯,晚飯不禁吃得有點多,吃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吃相斯文的平王,懷疑這人是不是都沒餓。
“你可府上可能什麼散步的好去處?吹不到風的。”
若是天氣倒的日子,兩人倒是能去花園走一會兒,但是現在大冬天的,外面都是零下,珠花實在是不想出門。
這倒把平王難住了,他搖了搖頭,說:“倒沒有這樣的去處。”
“那你平日在府裡都做些什麼?”
“常在書房。”
“走,去看看你的書房。”珠花適時說道,馬上又問:“能去嗎?”
畢竟每個人都是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的,她以前就不愛老公進她的工作室,不過卻會適時地翻一下老公的電腦。
“自然能。這府裡所有屋子,你都能去。”平王連忙說道。
珠花滿意地揚著嘴角,和他牽著手去了書房。知道兩人要過來,早有奴僕去書房升了火爐,珠花進了見屋子佈置清雅,一面牆上是整架的書。書案上,有許多未裝裱的字畫,一側牆上也掛了不少,珠花隨手拿了一張看了一眼。
“無事塗鴉之作。”平王不好意思地說,小心打量了她一眼。
他寫的是《詩經》中的《國風·周南·關雎》,珠花自然是認得的,不過嘛,哪個少年不多情,誰還沒個初戀夢中情人啥的,珠花便裝作不知地淡定把字放下。
“先前我便覺得安郎的字寫得極好,若是再練幾年,也許能自成一家。”珠花半真半假地說道。
她是真覺得平王的字寫得好,而且這個時代好像是出過不少書法家,裡面有沒有平王她不知道,至少可以往這個方向努力,反正他平時挺閒,比起把多餘的精力花在一些需要大量金錢支撐的消遣上,還不如在書房寫字畫畫,還不容易去外面招惹到花草。
“聽說珠花的畫畫得生動有趣,若要說能自成一家,我是比不過你的。”
“我那都是哄孩子隨意畫畫,不入流的。”
“怎麼會,我就挺喜歡。”
珠花一笑,只當他是客套,並沒有當真。看過了他寫的字,她注意到桌上有一匣子,也不知放著什麼。她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有問,兩人又在書房聊了許久才回了正院安歇。
這一夜,她又沒少被平王折騰,以至於第二天她都有了起床氣,一想到今日要回門也不能睡懶覺,她黑著臉掙扎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