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緣際會得的,宮中的娘娘喜歡就好。當初不知各位娘娘喜好,各色寶石都送了幾顆,也不知裡面是否有娘娘們不喜的顏色?”
“成色都是上等,娘娘們又如何會不喜?”
“如此奴婢就放心了。近日天暖,正是添制春裝的時候,公主難得來了,不如挑幾顆寶石回去打一副新頭面配春衫?”茵犀一臉誠懇地問。
長樂公主倒不知府中的器物一個下人就能做主,竟不用支會武幗公?像是看出長樂公主的詫異,茵犀淡笑著加了一句。
“若是主子知道府裡有能入公主眼的東西,想來也是高興的。”
長樂公主一笑,晗首道:“那就有勞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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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稱勞。”
茵犀說著便領著長樂公主去了珍寶閣另一側的觀星樓,領人奉了茶後,便告罪去挑了寶石。她知道李淑妃壽辰將至,這一向淑妃喜歡綠寶石,便著重挑了幾顆上等的,又挑了一些顏色透亮的粉鑽黃鑽,再讓人端著其他各色寶石回了觀星樓。長樂公主果然選中了茵犀挑的幾顆綠寶石,後來又忍不住選了幾顆粉鑽。選完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讓人取了她帶來的禮盒。
開啟禮盒,裡面是一對配著松濤圖黑玉的瓔絡,長樂公主令人拿了過去,說道:“知道表姑府裡好東西多,怕是看不上本宮的東西。這是本宮親自做的,並不值當什麼,給表姑添個樂。”
“公主親手所制自然不是凡品,這黑玉也是幗公喜歡的樣子,公主有心。”
兩人又聊了幾句,長樂公主便和茵犀出了觀星樓,去別處賞玩。剛到了門外,迎面便走來一個穿著水墨色長衫的俊逸男子,這人正是白逸之。
要說白逸之到了武幗公府後,洗漱乾淨又換了一身衣衫,與珠花在酒肆遇見時大不相同,可見人要衣裝說得不錯。珠花在酒會上再遇他時,也覺得他總算有了幾分仙氣,可惜這人是個不愛收拾的,哪怕這些事都有下人在做,他也嫌煩。因要面聖,府裡的人便要給他修剪鬍鬚還要給他蒸麵,就是在臉上敷燙手的熱毛巾;一連幾次再用青鹽搓臉,洗完後人能讓人白淨不少。
白逸之一向怕燙,不願意受這個罪,敷了一次熱毛巾後就跑了。待遇上茵犀時,他作了一揖,並沒發現她身後的公主,還打趣道:“姑姑,我這本來面目莫不是哪裡礙了府裡姐姐的眼,怎麼今日都不肯通融?”
茵犀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再打量他一眼,發現比平日已經整潔得多,倒也沒再逼著他,“罷了,奴婢跟她們說說吧,你且回去。”
“多謝姑姑。”白逸之喜笑顏開,這才發現她身後有人偷眼望向他,“這位嬌客是?”
“莫要多問。”茵犀忙擋在長樂公主身前,衝撞了公主可不是小罪過。
白逸之不以為意地笑笑,嘆道:“香雪已逐流雲去,杏仙何故遺人間?”
長樂公主抿了一下唇,垂首不語,心下卻想,沒料到這位才子如此輕浮,倒與旁人不同。
茵犀皺起眉冷眼一瞪,白逸之摸了摸鼻子不敢久留便回了院中,半路上正好遇上了來請他去前廳的人,整了整衣服他便直接過去了。一番交談後,楊成堅總算知道武香香一開始藏了一半的話是什麼。白逸之的確是個有才之人,卻比之方九郎更為自恃過人。方九郎即使自大,倒還遵循規則,知道底限;白逸之的自大狂妄卻更進一步。
他對國事有自己獨特的見解,許多角度連楊成堅也覺得有趣,但是若問他當如何做,他所提的卻不太切合實際。楊成堅聽他說完已然是懂了,之後便跟武香香說:“再磨礪個幾年,也當得起棟樑之職。”
武香香一笑,說:“且看他的造化。如此太平盛世,倒不缺他一個。”
楊成堅沒有說什麼,看在他是白家人的份上,楊成堅還是會優待他,至於他能不能想透卻是他的事。
等楊成堅和長樂公主離開,茵犀也把公主挑了幾顆寶石的事告訴了武香香,武香香點頭表示知道了,並不放在心上。長樂公主是個孝順的,這很好,儘管在她看來這公主並沒有她皇兄有趣。
“在院中小路上,公主和白公子還稍稍照面。”
“有異常?”
茵犀想了想,說:“並無。”
“那就行,可不能再來一個像珠花一般迷了眼的。”
“我看主子還是明著勸程三小姐幾句,您的話她還是聽的。”
“再等等。逸之是個怕疼的,說不定阿珠靠著拳頭能把人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