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樂公主第一次來武幗公府,她一向呆在深宮內,頂多去紀王府看過幾次小侄女。武幗公府對女子而言有些忌諱,這些年除了那位程三小姐,就沒有其他高官女眷出入過。她對這位程三小姐也有幾分好奇,聽說是個生得嬌小卻能幹的女子。
入得府中,她坐著小轎打量了一眼院中的景緻,與宮中相比竟也不差,怪不得紀王一向說武幗公府是個好去處。可惜武幗公不欲與幾位皇子牽扯過多,從不請他們前去,要是他們不請自來,武幗公也會不留情面地將他們擋在門外。
正是天氣正暖的時候,武幗公在後院湖邊垂釣,聽聞楊成堅來了,便帶著幾分不耐煩起身去門口迎了迎。楊成堅不看她心氣不順,連忙低聲說:“長樂公主也來了,聽說你後院景色不錯,想來看看。”
武幗公瞟了他一眼,很是恭敬地帶著府裡的人給兩人行了禮,起身後和顏悅色地吩咐了一聲:“茵犀,帶公主殿下去後院賞景。”
“是,主子。”茵犀上前,躬身為長樂公主引路。
待這些人走遠了,武幗公朝楊成堅小腿側踢一腳,說:“你閒呀?”
“武幗公,你竟然如此無禮!”楊成堅漲紅著臉朝四下瞧瞧,見下人都走光了,連跟著他的永福也退到了後面遠遠跟著,低頭認真盯著地面。
“你說你也沒什麼事就上門,是不是閒的?這幗公府可是我的地盤,陛下,膽肥了?”
“不是為了你那白家的侄子來的嗎?我提拔白家的人,你還不高興?”
“那小子……”武香香動了動嘴角,也沒有多說什麼,“你聊過就知道了。”
楊成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問:“人呢?”
“你以為來幗公府找人這麼容易。走,後院演武場,先過個百招再說。”
“等等等……朕這些天偶感不適,不宜動武。是不是,永福?”
“是是是,太醫說了,陛下得靜養,頂多走幾步路,動武是萬萬不能的。”永福連忙高聲附和道。
“紫述,這位公公聽著嗓子壞了,本公都不知他在說先什麼,還不請下去喝茶潤潤嗓子。”武香香吩咐道。
“是。”紫述就在永福身後不遠,聞言朝永福親切地笑笑,不待他說什麼,便勒著他的脖子把他給拖走了。
“這……”楊成堅無奈地看著,終是不敢勸。
“怎麼,請你那忠心的奴才喝杯茶你還有意見?”
“不敢不敢。”
“你還身體不適,這美人納了也沒幾天呀,你就不適了。這身子也忒虛。”
“表姐!”楊成堅惱羞地看著她,見她神色不改,只能忍下氣。
武香香得意一笑,說:“陛下要納美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後宮久未充盈,是該有些新人。只是又要忙國事,又要忙床事,你的身體得練練了。”
“我回宮後一定天天練。這比試的事,還是算了吧?”
“一碼歸一碼,旁人能有我這般忠直,對天子也敢動真格?你就知足吧,如今不相干的人想跟我交手,我都不動,一般人我還懶得教訓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演武場,這地方很是開闊,有擂臺和箭場,各式兵器也集全。武香香隨手選了一根狼牙棒,揮了幾下試試手感。
楊成堅眼睛都瞪大了,“咱比比拳腳就行,武器就不必了,要是傷著可不好。”
“也是。”武香香倒是認同地把狼牙棒放了回去,說:“都是年紀不小的人了,咱就過個百招,不論輸贏。”
“行。”楊成堅一口答應。
要說楊成堅的武功並不算低,只是近年都在案前忙碌,疏於練習,武藝上有些荒廢。不過武香香這些天沉迷玩樂,應該也沒有時間練武才對,他心存僥倖地想,卻在走了十招後,再一次地後悔來武幗公府,這簡直是羊入虎口呀,他以後再也不來了。
這一邊比劃起了拳腳,長樂公主那邊卻是和樂融融,茵犀帶著長樂先去賞了一會養在琉璃屋內的奇花異草,又帶長樂去了珍貴閣看了一些武幗公從西域帶來的寶物。公主雖然讚歎不已,但是顯然意不在此,茵犀看著心下存疑。
“表姑這兒的好東西就是多。前些年表姑送來的寶石,宮中的娘娘也十分喜歡,這一向竟沒收到過成色比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