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飽飯足後,秦三把喝多了的程大山送回了家。程大山腳步踉蹌地進了正院,孫氏聽說是秦三把他送回來了,特意問了下人秦三的態度有沒有什麼變化,聽說秦三面色如常,她便覺得這事情有些怪。
等到程大山第二天酒醒,孫氏馬上問:“怎麼樣,昨天秦三怎麼說?”
“啊?”程大山撓了撓頭,討巧地說:“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孫氏馬上拉下臉來,在他身上擰了一把,“你是不是沒問?”
“我問了,我肯定問了。”程大山吃痛地說。
“那他怎麼回的?”
“他……”程大山仔細想了想,卻一點也沒想起來,只能說道:“他沒說清楚,反正看我們這兒的意思吧。”
他的女兒難道秦三還敢嫌棄不成,要是他有這個膽子,他就打斷他的腿。在自家打了一個寒顫的秦三,不知道因為程大山酒後斷片,自己答錯題的“送命”危機就這麼解除了。
“真的?”孫氏不放心地問了一遍。
“真的!”程大山連連點頭,生怕她不信。
“滾,該幹嘛幹嘛去。”孫氏無奈地揮揮手,懶得再跟他多說。她一看就知道,秦三說了什麼程大山八成忘記了,她怎麼就讓他去問了呢,還不如自己問。而且他到底問了什麼,秦三是不是已經拒絕了,她現在也不知道,之後的事她得怎麼接下去?
想了一天後,孫氏決定把探口風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珠花,反正她最小,說錯什麼就當是因為她不懂事,秦三也不會來計較。可是也就因為珠花年紀小,她不知怎麼跟她說這事。
“珠花呀,你知道什麼叫不動聲色嗎?”孫氏迂迴地問。
什麼情況,為什麼老孃不午睡來問她這個,是程大山有事,還是老姐的事?珠花暗想,面上笑著應和,“知道。”
“知道就好。就是昨天你爹和秦三喝了一場酒,喝酒的時候吧,兩人可能談了一些前些天你提到過的事……”
“什麼事?”珠花故作不知地問,心裡已經門清,這是想讓她去探口風。
“就那件事。”孫氏指了指西廂的方向。
“外面怎麼了?”珠花假作不解地問。
“什麼外面,那是西面,西!”
“哦~懂了懂了,讓我探口風是吧?”
“是。你這不是挺聰明嘛,我就說我女兒不能是個傻的。”孫氏白了她一眼。
怎麼感覺受到了攻擊,這不該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呀,珠花腹誹,卻不敢再擺架子,說道:“那下次秦三哥來的時候娘叫我一聲,我去問。”
“不用什麼下次,下午他就要過來,你且準備著。”
“哦。”珠花應了一聲,又被囑咐幾句後才回去午睡。
等到下午,她們練完字開始做女紅時,如意便來找她說是夫人叫她,她過去往正院轉了一圈後去了前面。秦三正在二門前面等著,他聽說夫人有事找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不會是程大山酒後把納妾的事給說了吧,他忐忑地站在那兒,生怕被自己猜中孫氏的火會發到他這兒來。
“秦三哥,”珠花跑出來打了一聲招呼,見他似乎有些慌張,便問:“你怎麼了,莫不是做了虧心事?”
“三小姐,你可別說笑了。”秦三無奈地說。
明明就是有事,珠花暗想,不過現在也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她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秦三哥哥,你準備說媳婦了沒?”
“啊?”
“你別看我小,我認識的好姑娘可不少,正經問你呢,你準備說媳婦沒?”
“我也十八了……”秦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
“嗯……”秦三遲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像我大姐這樣沉穩強悍的?”珠花試探地問,她才不管什麼不動聲色呢,這種事就是要直接。
“啊?大小姐?這?我?”
“怎麼了,我姐這樣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