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點天燈而已,掛著個姑娘做什麼?”我很是不能理解,只是隱約似乎從道士的話中明白了幾分,這點天燈跟這掛著的姑娘應該有關係。
“姑娘,你沒見過吧,這點天燈點的就是這種不守婦道的。”旁邊一個大叔接過話。
邊說邊朝著那倒掛著的姑娘吐了一口唾沫。
“不守婦道?你是說點天燈,點的是這姑娘?”我偏頭,一臉的詫異。
“可不是麼,她簡直就是給我們安城抹黑,十年了,安城十年沒有出過這種不守婦道的娼婦,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婦人,好好的薛家少夫人不當,偏偏要跟野男人私奔,這種人就該點天燈,才能洗去罪惡!”
那大叔說得憤憤然,滿臉都是嫌惡與鄙視。
我明白過來,這樹上吊著的姑娘就是昨日鬧得滿城熱鬧的那個私奔的薛家未過門的媳婦。
“話也不能這麼說,那薛家的公子也不是個好東西。”旁邊的一個婦人插了話。
“不是個好東西也是她男人,也沒有跟人私奔的道理。”大叔反駁。
眼瞧著著婦人和大叔就要爭辯起來,樹下的薛家人已經開口說話了。
“各位鄉親父老,話我就不多說了,此乃我薛家的醜事,也是安城的恥辱,今日,我薛家就當著父老鄉親的面,將這小娼婦周懷柔點了天燈,告慰神靈,還安城一片清明之地。”
一個乾瘦的男子舉著一支火把站在樹下,許是因為常年流連花街柳巷,所以,男子的眼窩深陷,臉色蠟黃,看起來一副身子骨被掏空了的模樣。
“嘖嘖嘖,這薛公子還好意思說,我看啊,他才是這安城最渾的那個,安城的清明攪渾的他可算個大頭。”那婦人顯然是不中意這薛公子,所以,當這薛公子說的時候,自己也在旁邊小聲嘀咕。
那樹下一個穿著黃袍的道士拿著一疊用硃砂畫的符紙,對著空中拋了一把,嘴裡振振有詞的念著一些咒語,手裡拿著一柄桃木劍在空中比劃了一番。
最後,桃木劍穿著一疊符紙點燃了,端起桌上的一隻白瓷碗,也不知裝的是什麼,喝了一口,對著符紙一口噴了出去。
那原本燃著黃色火焰的符紙突然就變成了藍色火焰,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藍色的火焰形狀猶如一條龍衝向了空中,然後消失不見。
我摸著下巴很是好奇,這道士莫不是也會法術?
我碰了碰身旁的道士,“道長,你瞧你們兩個算是同行啊。”
“若姑娘,我與這種坑蒙拐騙之徒如何能是同行,若姑娘這話是在侮辱我。”道士突然一臉的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
“坑蒙拐騙?你看出來了?”我偏頭問道士。
我以為那黃袍道士使的是什麼法術,可這道士竟說是坑蒙拐騙,那樣子倒不像是在說謊。
我聽說凡間有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叫做變戲法,若是不仔細瞧,倒是與法術一般,很是神奇。
難不成這黃袍道士使的就是變戲法?
“哼,如此低劣的手段,如何能看不出?”道士一臉鄙視,言語間頗為不齒。
我正打算問道士這番變戲法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畢竟我看起來並沒有看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
那黃袍道士已經收了桃木劍,斂聲道:“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