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抽抽嗒嗒的鬧騰了一宿,我也沒睡著,到最後,快天明之時,月老腫著兩隻核桃大小的眼泡期期艾艾的回了房。
鶯鶯從樹杈上飛了下來,落到我的手上。
“鶯鶯,你也沒睡好吧?”我看著鶯鶯那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下點,身子也一歪一歪的,顯然是困頓極了。
“鶯鶯,你說月老這麼個小屁孩,不就是光了個屁股嘛,多大點事呢,至於這般要死要活麼?那什麼,清白有這麼重要麼?我也沒把他怎麼,你說他怎麼就賴上我了呢?”
我也不知道鶯鶯能不能明白我說的話,只是我自己想不通,總想找個人說道說道。
鶯鶯身子歪歪扭扭的,很是敷衍的叫喚了兩聲,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明白。
鶯鶯那模樣我覺得她估計是睡著了,索性將她給放在了石桌上,我自己打算出門擺攤。
今日出門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昨日那個道士應允了我,說今日要請我吃餛燉。
就為著這一頓混沌,我說什麼也是要去吃的。
只是,我來到那擺攤的樹下,便瞧見那道士在急急忙忙的收拾桌子,那模樣,倒像是要打算走。
這一大早的就要走,莫不是看到我來了,這道士想要省了那碗餛燉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說什麼也是不行的,我昨夜一夜被月老折騰得沒有休息,今日出攤兒就是為了這一碗餛飩,要是吃不上,那我豈不是白來了?
我幾乎是飛奔過去,然後一巴掌拍在了道士正在收拾的桌子上。
“你這是做什麼?”我盯著道士,一手拍桌子,一手還悄悄的扯著道士的衣袍角。
我已經想好了,若是這個道士想要賴賬跑路,我就抓著他,讓他跑不了路。
“咦,原來是若姑娘。”道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的欣喜,那模樣到不像是要逃跑的意思。
“你這一大早的就收攤兒?今兒個不擺攤兒了?”
道士擺擺手,“不擺了,今天啊沒人來算卦。”
沒人算卦?
“為什麼?”我問。
要知道這道士平日裡生意不錯,就昨天從早上到傍晚,雖說沒有排著隊,不過,卻也沒怎麼間斷。
“若姑娘不知道麼?今天薛家要點天燈,這安城的百姓大多都去看熱鬧去了,這攤兒擺了也沒什麼人,還不如去看看熱鬧。”
“點天燈?”我不解,這點天燈是個什麼玩意兒?
“若姑娘不知道?要不隨我一起去看個熱鬧如何?”道士收拾著東西說道。
我心想,那些個安城的百姓都去看熱鬧了,反正這兒也沒人,要不我也去湊個熱鬧,看看那所謂的點天燈是個什麼新奇玩意兒。
“好啊,在哪兒?”我連忙歡喜的問道。
“若姑娘跟著我吧,我們一起去。”說著道士已經將東西收拾妥當,然後寄放在隔壁的鋪子裡。
我跟著道士朝安城外走,邊走邊瞧見許多的百姓也朝著同一個方向走,人還挺多。
“這麼多人都是去看薛家點天燈的?”我指著那些百姓問道。
“大約是吧,畢竟點天燈是件大事,安城已經有十來年沒有點過天燈,沒想到這薛家有如此氣魄。”道士感嘆道。
十年沒有點過天燈?
那這點天燈難怪有這麼多人,看來是件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