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有了吳弛這個帶路黨的幫忙,定遠城北,郭洺麾下的三營大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迅速奪下城門,一股腦殺將了進去。
接著東、西、南三面的大軍,得知北面戰況後,士氣大振,沒多久也相繼攻破城門,從其他方向殺入城中。
於是乎不到一個下午的工夫,整座定遠縣城便被順利攻下。
對此,郭洺心裡有些哭笑不得,這次出征,他把自己的五百親兵全都拉了出來,為的就是檢驗一下火器的威力,結果一點用場也沒派上。
“放下兵器,抱頭,蹲到牆角!誰敢反抗,殺無赦!聽到沒有?”
“軍爺,我等願降,我等願降……”
城內,一隊隊郭家軍將士,手執刀槍,彷彿驅趕羊群一般,將城內的上萬守軍,從大街小巷中驅逐而出。
這幫守軍,不說是烏合之眾吧,但加入孫德崖麾下,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如今見城池被攻破,自然沒人願意抵抗,大多數人皆第一時間選擇了投降。
而孫德崖本人,也在城破後不久,被幾個叛亂的部下綁成肉粽,獻到郭洺面前。
“郭賢侄,郭賢侄,先前的事,全是誤會,誤會……孫某並非有意攻打你的城池,實在是我的部下在濠州沒有糧食吃了,想過來借一些。”
此時已是薄暮,晴了一天的雪,又紛紛下了起來。
縣衙門大堂,被繩索綁成一團的孫德崖,一面掙扎著在地上蠕動,一面開口向堂上的郭洺求情。
“說起來,這都是吳弛那小人給我出的主意。要不是他從旁煽動,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打賢侄你的主意啊!像這種陰險歹毒、卑鄙齷齪的人,賢侄不如把他宰了!”
話說孫德崖直到城池失陷,被抓到郭洺身邊的前一刻,都不知道是吳弛出賣了自己。如今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又驚又怒,想方設法要拖對方下水。
一旁的吳弛聞言,嚇了一跳,趕忙跳出來,指著對方鼻子罵道:
“姓孫的,你少血口噴人!分明是你自己沒有自知之明,想掠郭公子的虎鬚,關我甚事?我不過順著你的意思,說些你愛聽的話罷了。”
郭洺坐在大堂中央的官帽椅上,聽兩人吵了一會兒,只覺耳根聒噪,皺眉道:“都給我安靜點,誰敢再饒舌,我便把他嘴巴割下來!”
兩人聽了這話,立刻跪在地上,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郭洺見狀,心中感到暢快的同時,也不禁暗暗感慨——這就是權力啊,一句話就能操控別人的生死榮辱。
這種感覺,確實美妙……可長此以往,也容易讓人變得冷血。
搖了搖頭,將這些沒有意義的想法拋在腦後,他接著向吳弛道:
“吳弛,你過去如何,與本公子無關,今後在我麾下好好效勞就是了。至於這次破城,你確實立下了功勞,等回滁州,我會讓人賞賜你金銀。”
吳弛聞言,原本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趕忙磕頭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公子如此賞罰分明,在下今後定當……”
“行了行了,這些無關緊要的話,留著以後再說。”
見對方又要向自己諂媚,郭洺忙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閉嘴。
坦白的講,其實他並不反感別人拍自己馬屁。不管是做領導還是做下屬,那些成天板著臉不假辭色的,才是最讓人討厭的。
但拍馬屁也要分場合,像這種不合時宜的馬屁,只會讓人聽了心裡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