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等嬪妃自然也是關注這女伶的容貌的,此時倒都是安了心,輕唿了一口氣。
連澤虞看著這張緊張到發白的臉,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兒,頂多只能算是清秀而已,比不得那樣傾國傾城的容貌更不要說這個小女伶舉止失措、膽小如鼠阿袖,那是敢進西都犯險唱戲的人。
他怎麼可以在這小女伶身上來尋找早已逝去的影子?
這一瞬間,連澤虞完全沒有了打聽的。
他揮了揮手,來公公便道:“退下吧。”
連澤虞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站住。”
楚建辭剛和燕春來站起來,聽到皇上的聲音“撲通”一聲便又跪在了地上。
“那教習是姓蕭麼?”
蕭太后眉心頓時一跳。
燕春來茫然的搖搖頭,楚建辭則道:“回皇上,不姓蕭。”
連澤虞垂了眼簾,不再看他們,來公公這才又道:“跟著咱家領賞去吧。”
楚建辭帶著燕春來慌里慌張的又叩了頭謝恩而去,而連澤虞已經起了身,正對上蕭太后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知道眼前這些人都在打什麼主意,他突然覺得那麼厭倦,又覺得可笑。
一個小小的戲班子,就讓她們如臨大敵,他皺眉沉聲道:“朕不會再納伶人進宮,好好收起你們的心思,別難為這些戲班子。”說罷甩了袖子徑直下樓而去。
因他臉上的不悅之『色』太過明顯,說話也帶了股子寒意,眾嬪妃面面相覷,又望向了蕭太后。
蕭太后嘆了口氣,道:“皇上是金口玉言,你們還擔心什麼?與其瞎打聽,或者在底下搞什麼小把戲,還不如做好嬪妃的本份,伺候好皇上。”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嬪妃,甚至皇后,臉『色』都灰暗了幾分。
權妃更是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
本份可就連這個本份,都沒有做的機會。
好好的一個壽誕,蕭太后原也是想讓皇上高興高興,這才終於開了口,叫幾個戲班子進宮熱鬧熱鬧,卻沒想到,皇上仍是八風不動的一張臉孔。
這個萬壽節的夜晚,當蕭太后知道皇上仍是獨宿醴泉宮的時候,就再也坐不住了,雖然宮門已經落了鎖,仍喊人抬了軟轎。
連澤虞正在批閱摺子,聽到通稟,有些愕然,急忙將蕭太后迎了進來,道:“這麼晚了,母后怎麼過來了?就是有事,喊兒子過去也是一樣的。”
蕭太后一手扶著玉簾,看著笑容溫煦的皇帝,拿了帕子按在眼角上,道:“皇上,這麼久了,難道你要哀家給你跪下麼?”
連澤虞輕笑了一聲,可這輕笑聲,在蕭太后的耳裡,也帶著三分假意,彷彿那是他本不想笑,卻一定要『逼』迫自己輕鬆而笑的聲音。
連澤虞扶著太后坐下,道:“母后這是怎麼了?”
蕭太后心中益發難過,簡直想悲號出聲。
她抓著連澤虞的手,哀切的道:“虞兒,你才不到三十歲若是宮裡頭的嬪妃都不合心意,哀家再採選一批”她的語氣又迫切起來,道:“就算是皇上真的喜歡女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