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簫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了,商雪袖這樣說,不是沒有根據的。
行會成立沒多久就出了一檔子事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草臺班子的女伶就是被府尹家那個二世祖弄進了府,那班子甚至還不在那日的名冊上,可那女伶的爹尋了過來。
商雪袖二話不說便帶了一群伶人,來到府尹那裡要人被一群伶人圍著府門是什麼滋味兒?
府尹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被御史參是什麼滋味,當時就將那女伶送了出來。
送出來之後,商雪袖卻當著圍觀的百姓的面兒,言之鑿鑿道:“伶人於慶佑十二年便已經脫了賤籍,即非奴婢,也非娼『妓』!臺下苦練,臺上以技藝吃飯,和辛苦謀生的各位並無不同!還望大人告知令公子,伶人曲部均有登記,實屬曲部所管,伶人也是百姓子民,當受大人庇護。”
這話說的對不對的且不說,圍觀的百姓也並不太在意,他們在意的是,平日難得一見的名角兒竟然出現在這裡,還公然懟了府尹大人,頓時個個鼓起掌叫起好兒來!
府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別提多麼精彩。
只這一件事兒,行會便在眾戲班子裡有了極大的名望!
原來,有這麼一個行會,是真有用的!
徐碧簫想到這裡,拿定了主意,臉上也『露』出了堅定的神『色』來,道:“我知道了,若他敢那樣行事,難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正是如此。
商雪袖深吸了一口氣,是的,還有什麼途徑會比伶人傳唱得更快、更廣泛?
可是,她的仰仗,卻不是行會。
她的仰仗在於,她懂他。
那是立志要做明君的人當年他敢說出大張旗鼓迎她入宮的話,是因為她願意。
可若真的鬧將出來,御史臺一干諫臣的唾沫星子便能淹死人。
昏君,好『色』,這樣的評價他不能不介意。
正月十五過了沒幾天就是萬壽節了,商雪袖有些恍惚的跟在燕春來旁邊。
燕春來第一次進宮,同樣也是事先來了小太監囑咐進宮的時辰和要注意的事項,所以她也是規規矩矩的一步步走在這些獻演的伶人之中,不敢說話,也不敢張望。
因為谷師父怕商雪袖受凍,給她穿了一套極厚實的海藍『色』棉布衣裙,絮絮叨叨的道:“別看過了年,且冷著呢,記得有一年元宵節還下了一場大雪!凍死好多人!”
商雪袖怎麼會不知道那場大雪她低了頭,眼淚在眼睛裡打著轉,她急忙閉上眼睛,將淚珠兒擠了出去,又擦了擦眼睛,這才抬起頭。
連城宮上空的空氣裡,還殘留著煙火的味道,她看著御街兩旁披紅掛綵的石燈,還有一串串高高掛起的紅燈籠,處處都透著喜慶的意味。
這條路,當年她帶著新音社入宮獻演,也曾走過,只是這回沒有在園子裡有那般鋪張奢靡之舉,先前的紅燈籠襯著紅牆碧瓦,顯得那麼熱鬧,而今掛在乾枯的枝頭,反而將這園子襯得蕭索起來。
直到被指了扮妝備戲的房間,商雪袖仍是心緒不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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