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鈴紅了臉道:“她做戲是挺好,和她配戲可舒服了。但是嗓子不行啊,一點兒都不亮——依我看,那是真壞了。”
她不欲多說,但卻還是忍不住向方才商雪袖離開的門口方向看過去。
在臺上,幾次她都差點忘了詞兒,皆因商雪袖做出了正德帝的模樣,長眉微挑,眼波橫斜,原本就極美貌的這位商教習頓時就有了一種別樣的瀟灑勁兒。
那樣的眼神兒,壓根就不是魏豐寶那個懶貨能比得了的!
那得練多久才能練出來啊!
商雪袖哪裡知道幾個女伶在背後議論她,她心裡邊兒有事兒,一來她要買些自己調理嗓子的藥,就算是沒法子再開小嗓,可總歸要得能正常說話吧?
就剛才那麼一會兒,說了一段話,簡單的低聲過了幾遍戲,她的嗓子就覺得乾乾澀澀的疼了!
幸而諸如羅漢果、胖大海之類的藥便宜得很,她照著原來谷師父的方子買了一堆,提在手上往回走。
想到谷師父,她不由得傷感起來。
蕭園裡曾經住了那麼多伶界裡頭各有本事的能人,梁師父,谷師父,程師,管頭兒……而今,她眼眶有些溼溼的想,因為她一個人,風流雲散了。
她搖了搖頭,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又站在外面吹了一會兒風,才進了客棧。
木魚兒好的差不多了,她看著木魚兒喝了藥,又將置辦的幾套小孩衣服疊好打包,想了想又塞了一點兒錢在裡面,笑道:“這個木魚兒自己揹著。”
這算是木魚兒第一次擁有自己的“財產”,小臉興奮的通紅,又看著商雪袖打包自己個兒的兩套衣服和大包小包的藥材,道:“姑姑,你病了嗎?”
商雪袖搖搖頭:“姑姑沒病,只是嗓子有點兒疼,這也不是藥,是泡水喝的,回頭也給你喝點,可好喝了。”
木魚兒便眨巴眼睛道:“甜嗎?”
商雪袖便“哈哈”笑了起來,拿了糖豆兒遞給木魚兒道:“就知道你想糖吃了。”
商雪袖心裡有事兒,第二天早上醒的極早,不忍心一大早的大冷天讓木魚兒跟著她過去,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對著仍舊有些迷迷瞪瞪的木魚兒道:“再睡會兒,姑姑中午來接你。”
她是實在捨不得那方戲臺子,所以才打算趕早兒去練功的。
一到了臺上,商雪袖情不自禁眉眼都舒展了開來,活動活動手腳之後,諸如下腰、撕腿、搶背、小翻這樣兒的基本功,練了有一個多時辰有餘,仍是沒有人來。
她此刻反而覺得這是個好事兒了,起碼能讓她盡情的、獨自的用這個戲臺子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前天、昨天配戲的時候,商雪袖完全是按照那些冷宮中的日子裡思夜想了無數次的、在腦海裡也演了無數次的模樣來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真的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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