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提出的官職雖高,卻略顯保守,似乎誠意不足。
更何況,禮部雖地位顯赫,卻無額外收入,常被戲稱為“清水衙門”。
相比之下,翰林院修撰一職,不僅與陛下關係更為親近,且更具發展潛力。
對此,先前提議蘇渝入翰林院的閣老不禁冷哼一聲,流露出幾分不屑。
而郭攸之則只是淡然一笑,似乎並不在意。
有了這兩位大臣的示笵,其餘臣子也紛紛開口,提出的官職一個比一個誘人,都只想著如何將蘇渝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中,全然不顧其年輕資歷尚淺。
正所謂“法不責眾”,人數眾多之下,他們自然也不擔心陛下會指責他們結黨營私。
蘇渝此人,天賦異稟,才學兼備,未來必將深受陛下器重,儘早結納方為上策。
室內頓時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討論聲。
“微臣以為……”“下官覺得蘇渝堪當大任……”“……”
慶皇只是端起參茶,淺酌一口,對那些大臣的提議與爭論置若罔聞。
他輕輕瞟了一眼坐在角落、神情發呆的戶部侍郎,語氣平淡地問道:“笵侍郎,你有何見解?”
“微臣聽說,蘇渝曾在你府中擔任教書先生。”
“想必你對蘇渝適合的官職,也有幾分考量吧。”陛下開了口,眾人隨即安靜下來。
隨著皇帝的目光,眾人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裡的戶部侍郎。
按理說,這次議事,笵建作為侍郎,並無資格參與。
但大臣們也知道,笵建雖職位不高,卻深得陛下信任。
因此,他的到來並不令人意外。
只是先前眾人紛紛發言,卻未見他開口。
想必他也自知此事與戶部無關。
畢竟蘇渝是儒雅文人,怎可讓他涉足戶部的銅臭之事?
然而,陛下卻偏偏點他發言。
群臣於是不得不暗自揣測:難道陛下想讓蘇渝進入戶部?
笵建先是一怔,隨即恭敬地拱手行禮,微微一笑,神色坦然地說道:“陛下若要問微臣,那微臣就斗膽直言了。”慶皇看了笵建一眼,冷笑一聲:“要說就快些說。”笵建再次拱手行禮:“是,陛下。”
“微臣以為,蘇渝的才華,並不侷限於某一領域,而在於他那驚人的天賦與智慧。
無論陛下讓他做什麼,他都能出色地完成。”笵建頓了頓,微微一笑,“因此,微臣認為,蘇渝來戶部最為合適。
戶部眼下正好有空缺。”
他說的都是實話。
蘇渝那小子,才華橫溢,天賦出眾。
無論給他什麼官職,他都能勝任。
而既然什麼官職都行,那當然還是來他的戶部最好。
以後還能一起下班,去街上逛逛字畫。
當然,這些都是笵建隨口胡謅的。
至於讓蘇渝做什麼,想必陛下心中早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