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礪根本沒打算躲,硬是跪著捱了這一下。
範直見他不躲,氣稍微消了點,問道:“這怎麼回事?”
蕭礪認得楊萱的筆跡,字紙上的字他也都會念,卻完全不明白楊萱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話為啥不直接告訴他,還要寫下來輾轉送到範直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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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直瞧著蕭礪懵懵懂懂的樣子,既來氣又覺無奈,“啪啪”又抽兩下,力道卻是一次比一次輕,“好端端的,楊姑娘怎麼就要跟你一刀兩斷,斷得這麼徹底?”
“我不知道。”蕭礪捧著紙,悶聲道。
他不會撒謊,也從來不曾在範直面前撒過謊。
蕭礪跟劉庭不一樣,劉庭天天嬉皮笑臉沒個正形,蕭礪卻丁是丁卯是卯,方方正正的。
他既然說不知道,肯定就是不知道。
範直沒了脾氣,怒道:“那你好好想一想,趕緊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蕭礪抱著匣子木木登登地走出去,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百思不得其解,分明昨天晚上楊萱還笑意盈盈地跟他說話,還那樣眷戀不捨地看著他,只隔了一夜,怎麼就天翻地覆了呢?
外面程峪已經下衙,也趕了過來,見狀對小十一道:“快給你四哥上點『藥』。”
蕭礪搖頭說不用。
程峪道:“上點吧,天兒太熱,上了『藥』好得快。”
劉庭抬手將蕭礪摁在條凳上,讓小十一拿了『藥』過來,拔開塞子,用指腹挑一點,抹在傷處。
蕭礪本能地僵直了身子,只覺得肩頭嘶嘶地更痛了。
可再痛也比不過心口的痛。
不由抬頭問程峪,“萱萱是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就讓我把匣子交給你,”程峪同情地嘆口氣,“你想想,到底哪裡做得不妥當,是不是你把恩人接回家沒知會她?”
蕭礪絕口否認,“我一早就跟她說過,如果找到恩人會接回來照顧,那天她從大興回來,我也跟她說了。”
劉庭問道:“有可能你那恩人欺負她了。”
“不可能,”蕭礪搖頭,“方家嬸子待人很好,我告訴過她,家裡的事兒都是萱萱管著,而且有邵家兄弟和那姐妹倆在,不可能讓萱萱被欺負。”
程峪接著問:“是不是你只顧著跟恩人敘舊,沒管楊姑娘?”
蕭礪仍再度,“我又不愛說話,方靜說十句,我答不了一句,跟她說的話不如跟萱萱說的話多。”
三個大老爺們加上小十一這個大男童面面相覷,徹底想不出緣由了。
範直隔窗瞧見,冷冷地扔出一句,“你在這想破天都沒用,趕緊回家好聲好氣哄回來,沒了這一個,你到哪裡找這麼好的媳『婦』?”
蕭礪如夢方醒,抓起衣裳胡『亂』穿上,大步走出門,策馬往家走,經過一家銀樓,瞧見掌櫃正鎖門準備打烊,突然想起自己從大同回來時給楊萱帶過兩隻梳篦。
楊萱非常喜歡,轉天就戴著了。
蕭礪心中一動,翻身下馬,止住掌櫃,“別關門,我買東西。”
掌櫃見他長得五大三粗,渾身帶著濃郁的血腥氣,哪裡敢給他開門,顫巍巍地說:“大爺,天都黑了,買也看不清,不如明兒早點來,我們辰正就開門。”
蕭礪冷聲道:“我能看得清。”
掌櫃心一橫,張嘴便喊,“來人啊,打劫……”
蕭礪抬手捂住他的嘴,手指漸漸下移,扣在他咽喉處,恐嚇道:“再喊一聲,我要了你的命,不信試試。”
掌櫃被駭著,哆哆嗦嗦地開了門,“大爺,您老人家看看,再好的東西也看不出成『色』。”
蕭礪喝道:“掌燈,把你們店裡的梳篦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