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們搬東廂房的時候,春桃跟蕙心飛快地將西廂房收拾利落。
不單是衣裳被褥,連同屋裡的床跟衣櫃都要搬過去。
一趟沒搬完,讓馬車跟牛車又跑了第二趟。
因見第二趟東西不多,楊萱便讓松枝把廚房裡的瓜果菜蔬搬到車上,還有院子裡的柴禾。
起先搬廂房裡的物品時,方靜沒吱聲,看到有要搬柴火,她沉不住氣了,尖聲問道:“楊姑娘要搬哪兒去,家裡還得用呢?”
楊萱視她如空氣,只當做沒聽見,見牛車上裝得滿滿當當,再盛不下,才作罷。
那堆高高的柴火只剩下一小半。
方靜氣得跳腳,楊萱根本沒搭理她,牽著楊桂的手上了馬車。
楊桂還不忘記大黃,讓薛大勇將大黃一同抱到車裡。
祖屋那邊婆子們七手八腳很快將床鋪鋪好,不等天黑,酒樓裡送來了席面,還額外贈送了一小壇梨花白。
松枝帶著楊桂等人在外院吃飯,楊萱等女眷則在內院吃,那壇酒就擺在內院的飯桌上。
楊萱守孝不能喝,文竹有孕也不喝,一罈酒盡數便宜了春桃和婆子,個個喝得滿面紅暈兩腮生光。
吃飽喝足,暮『色』漸漸籠罩下來,婆子們各自散去,楊萱怕晚了路上黑,將文竹和松枝也打發走了。
待眾人離開,楊萱去清梧院看了看楊桂兩人,帶著蕙心仍回椿樹衚衕。
椿樹衚衕已經掌了燈,蕭礪還沒有回來,方靜在廚房裡燒火,不知做什麼飯。
廳堂的桌子上,早起用過的碗跟筷子都不見了。
原來方靜也是長了手的。
楊萱撇撇嘴,走到廚房。
方靜看到她,立刻把燒火棍一扔,“你來燒火。”
楊萱不言語,尋到自己的臉盆,舀出來半盆水,仔仔細細洗了手和臉,默不作聲地回到東次間,掌了燈。
方靜的火“騰”地上來了。
她自幼喪父,跟著寡母生活過得清苦,嫁人後也沒過過多久好日子,就被趕出門。這兩年有活計的時候還好,勉強能有個吃穿,可做窮人的買賣,更多的時候連吃用維持不了,只靠著給東家賠個笑臉要一把大米,給西家說一籮筐好話索取只雞蛋。
受盡別人的白眼,看盡他人的臉『色』。
楊萱先後接濟她兩次,的確給了她極大的幫助,方靜也是感激不盡。
可所有的感激在得知楊萱住在蕭礪家裡之後,都變成了憤懣與嫉妒。
憑什麼楊萱就這麼好命,爹孃都犯法被朝廷砍了頭,家裡財物都被抄了,她還能衣食無憂地住在蕭礪家?
那天她看楊萱衣櫃,滿滿當當一櫃子,足有幾十件,雖然都是素『色』,可件件是好料子。
反觀她自己,一生辛辛苦苦卻吃了上頓沒下頓,母女倆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尤其,她跟她娘還是蕭礪的救命恩人。
不公平,這根本不公平。
她才是蕭礪應該錦衣玉食供著的人。
楊萱剝奪了她的待遇,搶了她的地位,應該做牛做馬地服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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