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解開包裹,從裡面的木匣子取出紙箋,“一兩銀子一張,概不賒欠。印章上的字樣是隨機發放,小的也不知道上面刻的是什麼。”
當下,一手收銀子,另一手交紙箋。
不過盞茶工夫,一摞子紙箋盡數賣完了。
買到的學子自是盯著印章口呼萬歲,而來晚了的學子只有乾巴巴眼饞的份兒。
錢多安慰道:“公子不用急,我們東家正在家裡做,明兒早點來,指定能買到……我們小店還有其它物品,公子不妨瞧瞧有沒有得用的?”
有些學子隔著半個京都城趕過來,自然不願意空手回去,況且醉墨齋的紙筆品相都不錯,價格也公道。
即便沒買到龍章紙箋,也或多或少買了些其它用品。
一天下來,裝銀錢的木匣子都快滿了,數一數足有一百五十多兩銀子。
羅進只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往裡進,仍是沒『摸』著關竅,遂問錢多:“龍章紙箋是怎麼回事?”
錢多將一隻信皮交給他,“東家特地吩咐這幾張不許買,專門留給掌櫃。”
羅進將信皮開啟,掏出紙箋,對著視窗仔細一瞧,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定定神問道:“這真是聖上手筆?”
錢多咧開嘴,“掌櫃,你想想,東家就是有十二個膽子也不敢擅自往印章上刻龍紋,這可是抄家砍腦袋株連九族的大罪?而且還大張旗鼓地賣,東家這是不要命了?”
羅進想想也是。
況且楊萱家裡剛被查抄,絕無可能再觸犯律法。
羅進放下心,將四張紙箋翻來覆去看了兩刻鐘,才小心翼翼地塞進信皮,“回去供在案桌上,讓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好生看看……趕明兒也得謝謝東家,否則我活一輩子也見不到聖上手書。”
錢多“呵呵”笑道:“掌櫃的可別這麼說,沒準府上兩位公子有出息,到時候內侍拿著聖旨去府上封賞,多展樣!”
羅進給逗笑了,“借你吉言,我不求別的,就盼著兩人能考中進士,殿試上目睹聖顏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兩人說說笑笑,將屋裡火盆滅掉,各樣物什歸置好,鎖門打烊,各回各家。
而蕭礪卻直到二更天都沒有回去,楊萱便不再等,將門窗關好,火盆滅掉,兀自睡下了。
第二天醒來,特地往西次間瞧了瞧,見床鋪整整齊齊,完全不像睡過的樣子。
又問了春桃,說是沒看到蕭礪。
那就是徹夜未歸。
楊萱已有心理準備,不太在意,吃過早飯就準備當天要賣的紙箋。
每種紙箋數目不一,大概五十張“三更燈火五更雞”,三十張“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十七八張,“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剩下一兩張是“少年心事當拿雲”。
如此一來,有些人為了湊成整套,只能多買才有機會。
約莫辰正時分,錢多會過來將紙箋拿去。
連續五天,醉墨齋的生意每天紅火得不行,小小的店面擠滿了人,蕭礪卻始終沒有回來。
街頭上卻漸漸有了傳言。
正月十九凌晨,淮海侯府被抄家,滿門入獄;正月二十一日深夜,前閣老次輔閆志恩家中被查抄,闔家下監;正月二十三日夜,平涼侯家中被封,不管男女老幼都被捉走。
京都局勢波橘雲詭,不管是新貴還是勳爵,家家戶戶心驚膽顫,生怕哪一天深夜,錦衣衛會突然闖進他們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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