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護膝。
裡襯用了細棉布,絮上薄薄一層棉花,外面是湖藍色杭綢,繡了一枝松枝並兩隻白鶴,取松鶴延年之意。
護膝做好,楊萱用包裹卷著去六部找程峪。
因怕程峪認不出來,頭一句話仍是介紹自己,“我是醉墨齋的楊二。”
程峪淡淡一笑,笑容如春風般和煦,“不必再特意介紹,除了你,沒有別的小姑娘來尋我。”
楊萱把包裹卷遞給他,“過陣子是範公公壽辰,眼看著天氣漸涼,我做了對護膝,煩請大人轉交,也替我給範公公磕頭。”說著便要跪下,程峪伸手墊著包裹托住她,“不用這般實誠,我會轉告義父。”
楊萱站定身子又福一福,謝過他,“另外還有一事想求大人。”頓了頓,“能不能請大人幫我寫個匾額?”
程峪挑眉等著下文。
楊萱面露赧色,“我打算開個點心鋪子,店名叫做閤家樂,就是老少咸宜,全家人都愛吃的意思……這陣子多有麻煩大人,實在過意不去。我那點心鋪子開在乾麵衚衕,往後大人及大人的家眷去買點心,定然分文不取。”
程峪看著她白淨的臉頰漸漸暈染上一層淺淺的粉色,比春日繾綣在枝頭的桃花更嬌豔,突然就想起小九說過的話,“要是能娶跟小四嫂這麼漂亮的婆娘,天天把她供在家裡也願意。”
楊萱真的很漂亮,柔柔弱弱的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珍惜呵護她。
難怪蕭礪視她如珠似寶?
程峪搖搖頭,揮去腦中紛亂的想法,低低吟讀幾遍,“閤家樂,閤家樂,名字太過……普通,不如叫沁香園?乾麵衚衕多有酒樓茶館和點心鋪子,倒是個好地方,但是想要賺錢不能靠周遭平民百姓,百姓家裡能有幾個錢,一年買上三五回點心就不錯了。那邊離教坊司和演樂衚衕近便,他們的銀子才好賺……至於匾額,點心鋪子不比文具鋪子,文具鋪子進出都是文人學子,得有個像樣的匾額,點心鋪子誰還看匾額字型好壞,只要點心的味道好就足矣。莫若楊姑娘自己寫一幅,傳出去也是佳話一樁。”
“不不,”楊萱不迭聲地推拒,“我不行,我寫不了大字,也不想傳出去。”
程峪不由微笑,“如此,我來寫,你可決定了用哪個名字?”
楊萱默默思量片刻,“就依大人所言,用沁香園吧。”
程峪道聲好,“我寫完儘快找人鑲起來,大約過個六七日給你送到鋪子裡。那邊可有人在?”
“有,”楊萱連忙答應著,“我以前的一個丫鬟每天會過去開門散散味道。到時候我也過去等著。”
程峪道:“那就定得寬裕些,十天之後吧,九月初一我送過去,順道把匾額掛上。”
兩人議定,楊萱便告辭回去,倒是認認真真地考慮了程峪的建議。
演樂衚衕在京都很有名,就是她這個不常出門的姑娘家也知道,那裡最多的就是青樓妓館。有不少公子王孫以及風流名士都喜歡光顧那裡。
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可怎樣把銀子賺回來呢?
楊萱打發松枝往演樂衚衕跑了兩趟,終於琢磨出幾個法子。
十天工夫轉瞬即過,楊萱一早就往乾麵衚衕去等著。
約莫辰正時分,程峪帶著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將匾額抬去,順便給楊萱帶了個口信,“我義父想要見見你,九月初四申正時分,在清和樓,你可得空?”
“得空,”楊萱應道。
她一個女子也不當差,用不著應時應卯地上衙,怎會沒空。
只是,平白無故地,範直為什麼要見她?
楊萱心裡有些犯嘀咕,仰了頭問程峪,“大人可知道範公公喚我何事?”
程峪面上露出幾分遲疑,“不太確定,好像聽義父說,太子殿下見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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