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揚州是辛家的根基,有辛家的族人。
三舅舅被除族,但平哥兒卻有可能再入辛氏族譜,重新振興辛氏門楣。
……
從三舅舅家裡出來,幾近午時。
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路旁枝條沒精打采地垂著,樹葉都蔫巴巴地打了卷兒。
路上行人少得可憐,大都坐在樹蔭底下乘涼。
只有她們幾個,頂著大太陽,沿著西江米巷往東走。走不多遠,忽聽楊桂嚷道:“姐,姐,那個人我見過。”
楊萱疑惑地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有個人正從六部出來。
戴烏紗帽,穿青色官服。
果然是見過的,就是昨天才在清和樓遇到的程峪。
楊萱沒打算上前廝見,畢竟蕭礪平常極少與程峪碰面,她眼下又沒有為難之事,只是偶然至此,沒有必要去打擾他。
豈料程峪已經停下步子,站在路邊,等楊萱走近,開口問道:“二姑娘,你前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顯然是誤會了,以為楊萱特意來這裡尋他。
楊萱很有些奇怪。
不是說好的分不清人臉嗎,怎麼一下子就認出她來了?
而且,她昨天穿的是碧色襖子,今天穿的是湖藍色,並非同一件。
心裡疑惑,面上卻不露,低聲解釋,“沒有什麼特別之事,我是經過此地……”忽然想起匣子裡的房契,又改了話頭,“是想請教一下大人,這附近可有房產經紀,我有鋪子想往外租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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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乃書香門第,祖上幾代都沒有開鋪子的,楊修文略懂農事,對於工商卻是一竅不通。
而楊萱更是,只會逛鋪子,不懂得如何打理。
鋪子攥在手裡不能空放著,最省心的就是賃出去吃租子。
程峪問道:“鋪面在哪裡,多大地方?”
楊萱忙將房契拿出來。
程峪認真看過,打量楊萱兩眼,“租賃之事不用急,依我之見,還是先往順天府去備了案再做打算。”
楊萱不解。
有房契在手不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去備案?
程峪解釋道:“鋪子地角極好,價格也不便宜,可你一個姑娘家,若是房產經紀欺你年幼不經事,又或者是租戶不講理,另行做了假的房契強佔你的鋪子,屆時可無從說理去。去官府備案就是個認證,不過要交三分的契稅。”
三分的稅就是一百兩銀子抽三兩稅,三千二百兩銀子要抽去九十六兩的稅錢。
難怪很多人不願意去備案,這稅錢也太高了。
將近一百兩銀子,他們三人節省點花,可以吃用七八年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