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萱開啟窗子,尋到笤帚掃了掃床,將被褥鋪好,呆呆坐了片刻。儘管身體已經累到極致,彷彿一躺下就會馬上睡著,可頭腦卻清醒得很。
蕭礪定然是去打聽門路了。
前世,她遇見他時,他已經是官居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現在的他才是個籍籍無名的小頭目,也不知有沒有能力解救她以及爹孃兄長。
可若是不依靠他,她真的再沒別人能夠指望得上了。
就連世代相交的范家也都早早脫開了干係,其他泛泛之交誰會願意往渾水裡趟?
實在不行就到秦家試試,秦銘改弦易轍投奔了太子,或許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能夠指點一條明路。
楊萱越想越覺得希望渺茫,索性不再想,起身尋到塊抹布,蘸了水將東次間和廳堂的傢俱挨個擦了擦。
蕭礪家中簡單,都擦洗完也不過盞茶工夫。
擦完,又端著油燈推開西次間的門。
西次間更是空曠,除了一張光禿禿的木板床之外,什麼都沒有,一眼就能把屋子看個遍。
楊萱忙退出去,仍舊坐在廳堂的椅子上,她想等蕭礪回來,打聽下情況。
蕭礪奔波了一晚上,及至回來已近三更,早就過了宵禁的時候。
他先把馬牽到東跨院,喂上草料,這才往正院來。
剛進門,不由呆住了。
楊萱歪在椅子上已經睡得沉了,旁邊油燈仍是亮著,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臉上,嫻靜而溫柔。
桌椅板凳都擦拭得乾乾淨淨,茶壺也清洗過,裡面灌了水。
這便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有一盞燈為他亮著,有一個女人在等他回來。
蕭礪心中柔情滿溢,盯著楊萱默默看了片刻,俯身抱起她往東次間走。
楊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嘟噥著喚一聲“娘。”
蕭礪柔聲道:“是我。”
楊萱猛地醒來,對牢蕭礪看了看,“大人,你回來了?”
“嗯,”蕭礪應著,“你去床上睡,睡得舒服些。”
楊萱“唔”一聲,想說什麼,卻抵不住濃重的睏意,爬上床躺下了。
月亮已經升得高了,透過洞開的窗欞照射進來,在地上灑下一片銀白。
楊萱側躺在床上,烏漆漆的秀髮鋪了滿枕,呼吸輕柔且悠長,像是最動聽的樂曲,瞬間拂去了蕭礪一天奔波的勞累。
蕭礪凝神聽了片刻,輕手輕腳地掩上窗子,又將門關好,退了出去。
對著昏暗的燈光,他長長嘆口氣。
楊家的事情著實棘手,看來只能明天去找義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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