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右相黎昕雙手抱拳,應了一聲。
秦文軒走回秦國主帳之中的位子,岔開雙腿坐下。
動作之間,傳來衣袍扇動的聲響。
他抬頭看向站在秦國主帳之中的右相黎昕。
“現在可以了。”
“是,陛下。”秦國右相黎昕應了一句,他微微彎腰,然後直起身子,這才慢慢開口敘述起來。
“老臣與皇后娘娘到了衛國軍營,果不其然衛帝正如我們所料,並不願意見老臣與皇后娘娘一面。”
聽到這裡,秦文軒敲著桌面的手指停住了,他看向右相黎昕,示意他不用停下,可以繼續。
秦國右相黎昕接收到皇帝的暗示,鞠了一躬,繼續緩緩道。
“於是娘娘自告奮勇,要求與隨從一將互換衣裳,然後渾水摸魚,趁著上茅房的功夫,混到了衛帝身邊,娘娘消失了約莫有一個時辰之久,回來之時,卻依舊一無所獲。而且回來的時候,娘娘便開始神情恍惚,一直聽不進去話語來。老臣亦不知曉皇后娘娘出去之時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娘娘也並沒有告知老臣。”
秦文軒頓了頓,苦笑了一句。
“還真是她能做得出來的事情,果然真如朕所料。”
女扮男裝,在衛國的軍營闖蕩,尋求事情的真相,秦文軒甚至能直接猜出,她定是普一換上隨從的衣裳,便渾水摸魚出去,換了一身衛國士兵的衣裳,然後混到衛帝身邊去,直接逼問他真相。
這是衛珠對自己兄長的信任,亦是她的性子使然。
她從來不屑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既然懷疑她長兄,自然是直接詢問他事情的緣由。
秦國右相黎昕微微彎腰,從秦文軒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色。
“陛下與娘娘夫妻情深,情比金堅,心有靈犀一點通。”
秦文軒抬頭,看了卑躬屈膝,正在誇讚他與皇后感情好的右相黎昕一眼。
“右相便不要取笑朕了,你繼續罷。”
這個時候誇他和皇后“心有靈犀一點通”,真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諷刺呢,秦文軒無奈在心裡苦笑道。
“諾。”
秦國右相黎昕抱了抱拳,繼續緩緩道。
“娘娘回來之後,老臣亦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衛帝營帳之內發生了何事,一直神情恍惚,老臣無奈之下,只得採用與陛下,皇后娘娘商議的最後一種方法。”
其實就在衛珠和秦國右相黎昕決定出使之時,她和秦文軒以及秦國右相黎昕三人早已在秦國主帳之內徹夜長談,分析此次出使衛國的利弊,以及衛帝衛明所能給出的所有反映。
而這最後一種方法,那便是在衛國營帳之內痛罵衛帝衛明,逼得他下不來臺,為了安撫衛國軍民之心,不得不含恨出來見上他們一見。
這方法雖然看似好用,但是風險太大,賭的是衛帝衛明的人品,偌他真的是一個昏聵無用的君王,就算賠上自己的名聲,也要一報辱罵之仇,只怕他們一行使臣早已不能歸來。
索性,正如衛珠所瞭解的衛帝衛明,和秦文軒,黎昕所料到的一般,這衛帝縱使野心勃勃,生性殘忍,也亦不是一個昏聵無能,不顧一切,目光短淺的君王。
他太聰明瞭,聰明得不得不含恨中上他們一計。
秦文軒點零頭。
“朕明白了,這一行,辛苦右相了。”
右相黎昕抱了抱拳。
“能為陛下分憂解難,是老臣為人臣子的本分。”
秦文軒點零頭,沒有反駁,他冷笑了一句。
“朕早就料到衛帝衛明定不會輕易答應百年條約。”
倘若衛帝衛明真的是一個願江山百姓平和安康的君王,定不會貿然發兵,縱使他有千萬個理由,縱使昔日同胞妹妹被迫遠嫁,衛國受辱,然,衛國與秦國已經多年相安無事,雖然摩擦不斷,邊境連年戰火,但大戰遲遲未來,與其他國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勉強維持著多年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