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謝勤的意思,是帶著謝超宗去投奔謝靈運往日的門生故友,畢竟,謝靈運當年朋友遍天下,只要多走動走動,總能找到能夠收留謝超宗的人。
更何況,現在謝靈運已死,謝超宗也就不再是朝廷緊盯的物件,收留他也不是那麼的危險。
這些謝靈運的故交,大多也是產業人家的子弟,謝超宗跟著他們,衣食無憂,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後來,謝勤的這些計劃都還沒有來得及實施,變故就又接踵而來。
先是,他們臨時居住的客棧,半夜裡竟然無故失火,要不是謝勤夜裡睡的輕,發現的早,拼命把謝超宗從火場裡背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只有這樣一次,也許,誰都會把他當成是一場意外,謝氏一族現在已經倒黴透頂,老天爺再多給他們添幾件糟心事,也沒什麼稀奇。
只是,那些在暗中緊盯著謝超宗行蹤的人們,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很快,謝勤也意識到,這些災禍,並非是憑空而降。
這其間,遭受的種種磨難暫且不言。經過了多日的輾轉,謝超宗終於遇到了自己的貴人。他不但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同時也讓他有了相對安定的生活。
這些事項,都是流浪顛簸許多時日的謝超宗,現在最最需要的。
在這位貴人的保護下,小小的謝超宗終於感到了久違的安全,他這才知道,原來,祖父謝靈運雖然已經敗落,可是他仍然有許多的支持者,他們也許在鄉間,也許在草野。
他們雖然沒有高居廟堂,能夠拯救謝靈運的危困,可是,他們卻在盡力的保護謝超宗的性命,也算是為康樂郡公保留這唯一的血脈。
也是因為這位貴人,他才漸漸的瞭解了當年的真相,在這位貴人的積極運作之下,許多內情逐漸被謝超宗知悉。
原來,祖父謝靈運最後被處死,竟然是因為一封子虛烏有的飛書投告。
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這封飛書的執筆人,還是謝靈運的一位得意門生,宋齊受。
“你說什麼?宋將軍竟然曾經是康樂郡公的門生?”這太不可思議了,自從顏翊認識宋齊受以來,只知道他是個鎮守邊關的將軍,是個純粹的武人。他何時拜在謝靈運的門下,顏翊全然沒有印象。
“顏大人不知道是正常的,就是我也是回想了許久,才想起祖父確實是有這樣一位姓宋的門生。”
現在謝超宗已經從激動的回憶中,慢慢回到了現實,他定定的看著魏大眼。那眼神的含義不言自明。
怎麼,我的話,你還是不相信?
魏大眼只得勉強抬起袖管,抹了抹汗珠子,他的頭微微下垂,眉頭緊皺,他也在盯著謝超宗,只是,面對這樣突如其來,又曲折離奇的故事,他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在座的眾人,全都屏氣凝神的,等著魏大眼表態。沉默了片刻,魏大眼承受不住壓力,終於開口:“你說的這些,可有真憑實據,既是師徒,宋將軍為何要陷害謝康樂?”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