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恪微仰著靠在椅背上,雙手一攏,恢復到最習慣的農民揣,悠悠然到:“你叫李盛利。”
金袍胖子李盛利一愣,一句話脫口而出:“那你不知我叔叔是誰?”
“李乘風嘛。”顧恪呵呵輕笑:“可惜不叫李剛。”
李盛利又是一愣:“你,你居然敢直呼我叔叔的名字?找死。”
就在這時,一團白色血氣包裹著兩人急速飛來,落到了空地上,卻是魏忠德抓著韓虎臣的肩頭趕到了。
兩人見到懸浮空中的柏素清,還有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李盛利和他的手下,心中一跳,暗自叫糟:這糟心的玩意兒不是躲起來了麼?怎麼跑到這兒了!
飛快地對視一眼,看見韓虎臣的表情,魏忠德暗歎一聲倒黴:誰讓自己是武宗,而這老傢伙只是六轉呢。
武宗在武尊面前,還有開口的資格。
六轉?呵呵,那除非有個武尊的爹,就比如……李盛利。
魏忠德拱手:“神農大人,李郡守乃國主血親子侄,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繞他一命。”
李盛利聞言一愣,然後暴怒:“魏忠德,你居然和這老不死的勾結起來謀害我。還不快殺了他,不然我就告訴叔叔,把你滿門凌遲。”
這話一出,場中一靜,所有人目瞪口呆。
誰都知道郡守李盛利是個殘暴無度的瘋子,但沒想過他真瘋到這種地步。
魏忠德明顯是在救他的命,他居然要殺人全家,還是滿門凌遲?
魏忠德眼角抽搐:特麼的,你讓我拿什麼救你!腦子還是腦花?
這可是兩武尊帶著兩武宗,哪怕國主親至,也只能看著你死啊,蠢貨!
他又飛快地瞥了韓虎臣一眼:老哥,你也看到了,這可怪不得我。
韓虎臣嘴唇動了動,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只是長嘆一聲,扭頭不去看李盛利這白痴。
顧恪看著魏忠德那如同吃了積年老翔的表情,忍不住呵呵出聲:“將軍果真不凡,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實屬天賦異稟。”
眾人面色更古怪了些。
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能聽出這話中的嘲諷之意。
可,這樣當面嘲諷一名武宗,是不是和李盛利一樣傻?
顧恪卻沒興趣再浪費時間。
他就是要魏韓兩人到場,再當面把李盛利這惡貫滿盈的傢伙處理掉。
這當然不是為了保護他們,而是為了保護千泉城的百姓。
有千泉郡最高將領,有國主耳目的巡察使在場,東海國主李乘風想遷怒,也是先遷怒這兩人,不太可能對普通百姓動手。
那麼,李乘風會為了一個死掉的侄兒,殺死一個武宗大將、一個心腹巡察使麼?
真殺了,那東海國的軍隊和朝臣會怎麼想?
心中一邊想著,他一邊朝旁招手:“小吳,給李郡守“上菜”,他才說了要招待我三天的。”
小萍兒躬身:“遵命。”
說著閃身到李盛利面前,一掌拍在他心口處。
精純的葵花血氣瞬間擊破了他的心竅,再如活物般分裂四散,連續擊破血竅。
細若絲線的血氣在他體內遊竄,如萬蟻噬咬,一點點破壞著肌肉與神經,卻避開了血管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