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粳米、秈米、糯米,只是口感有所區別的稻米,類似水果玉米和糯玉米一般。
它們都是人們從稻穀中一次次針對性地選種,專門培養出來的。
上一世的糯米因為各種原因,逐漸退出了日常主糧行列,成了各種小吃、釀酒、醋的原材料。
但大武這裡妖詭盜匪橫行,武風更盛。
其餘農工商的發展都比較滯後,稻米也還沒培養分化出明確的粳、秈、糯品種。
胭脂稻一出來,顧恪就忍不住了,宣佈今天吃“大餐”。
黑乎乎的燻肉拿出來,用火燒皮,以免皮咬不動,再小刀刮掉燒表面的焦黑層。
蔥薑蒜花椒齊上,還扔了一顆新到手的八角,冷水煮上。
主要是涼山寨身處南野大山,周圍沒有產鹽地,鹽比較金貴。
打到的野味醃製時用鹽不多,更多還是靠柏樹枝煙燻,去掉一部分水分。
再掛到灶頭上的房梁,每日自然煙燻,避免腐壞。
野味本身的腥味就比家畜大,鹽少了就更明顯,必須用香料去腥。
八角就是香料中的主料,去腥效果極好,且用量不大。
家裡煮肉,每次一兩顆足夠。
另一邊,蒸好的胭脂米撥鬆散,稍微放涼,再讓柏姐姐用碧海勁小小地來一下,人造版隔夜飯大功告成。
熱油再加蔥薑蒜炒香,炸幹變黃後撈出,只留下油,把煮好的燻肉、香菇切丁,青豆米、松茸、竹筍切小片,倒下去爆炒。
炒勻炒香後,再加入尚且微涼的胭脂米,大火顛鍋,將二者快速混勻。
一大鍋胭脂米有二十來斤,在如今的女漢子般的夏嵐手中也輕若無物,顛起來那叫一個揮灑自如。
不過片刻功夫,香噴噴熱騰騰的山珍炒飯就出鍋了。
另一邊的春霜則在顧恪的提醒下,處理著幾條大草魚。
剖開魚肚,去魚鰭、刮鱗、去內臟、掏腮、扣牙,魚背也來上一刀,讓它們能更安詳地躺平,再給魚身上改一字花刀。
沖洗乾淨血水,給它們傷口上撒上充裕的鹽。
蔥姜與麥酒混合搓揉,再將其均勻塗抹在魚身上,醃製一刻鐘,進一步增加魚兒們的安詳程度。
燒熱油,將醃製好的魚兒魚皮那面朝下放進去。
這時不要急著驚動它們,等上片刻,魚皮定型後再輕晃鐵鍋,使魚受熱均勻。
煎好一面,趁魚兒不注意,快速翻面再煎,兩面金黃即可放進鐵盆備用。
魚兒們準備妥當,接下來就是湯汁。
放油,加入鮮青花椒炒變色,再加入蔥薑蒜爆香,倒入麥酒、清水、鹽、酸白菜條,磨成粉的蝦皮頂替味精提鮮。
湯汁燒開後,澆在鐵盆裡裡的魚兒們身上,讓它們完成最後的昇華。
撒上油酥豆子和蔥花,一盆盆酸菜椒麻魚就做好了。
早已等著開飯的眾女一哄而上,將這些香噴噴的魚兒端上了桌。
另一邊還有人開始從恆溫大缸裡取出山珍炒飯,給每個人都添上一大碗。
顧恪看了看眾女,發現小滿口邊已經不爭氣地留下了眼淚,其餘人喉頭鼻尖也在微動。
他笑了笑,端起面前的大碗炒飯:“好了,大家開飯。”
隨著他扒下第一口飯,小茅屋裡碗筷碰撞聲頓時密集起來,其間還有小滿含糊地叫好聲。
顧恪卻也顧不上去看別人吃飯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