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央也知道為什麼,嘆了一口氣。
“夫君,你是一方諸侯,一軍之主,不能太感情用事。
我知道,你心裡想要踐行對文熙公主的承諾,不想做一個對女人失信的男人。
畢竟在滑石山發生的事,是新北軍眾將領對不起她。
她把人都交給你了,你覺得如果再不答應救她弟弟這樣一個小要求,會很人渣,非大丈夫所為。
可夫君你不是普通人,這種事對普通男人來說,禽獸不如,但對於君王,便是理所應當。
這就是政治,而夫君你……說難聽點,就是政治幼稚。
你死我活的天下爭霸戰爭,是不允許這種幼稚存在的。”
鄭克均無言反駁。
作為一方諸侯,他真的不該感情用事。
可是他又真的做不出來,在對不起朱瑩鈺的情況下,還悄悄把她弟弟害死。
然後還告訴她,自己盡力了。
從小到大的價值觀,讓鄭克均幹不出來這種絕情絕義的事。
“現在已經擁立了這個小皇帝,夫君,你未來打算怎麼辦?”
貞央關心地看著鄭克均。
“等將來時機成熟,讓小皇帝禪位。”
“會順利嗎?”
“我暗示過瑩鈺,她應該理解。”
“她要是不理解,就不配做鄭家的女人,哪有媳婦嫁到夫家,天天向著弟弟的。
貞央是說,朝臣。”
鄭克均擰眉:“朝臣如何?我認為,朝臣應該不會反對吧?”
貞央突然笑了。
“夫君,貞央有一句話很難聽,但一定要說出來,夫君不要生貞央的氣。
夫君看上去無所不能,治國,治軍,治民,科技,農業,醫學,甚至是藝術、文學、音樂、體育,都無所不通。
但夫君在政治上,如果是一百分的考卷,夫君最多拿四十分南京的學校已經開始實行現代學校教育模式)。
夫君知不知道,現在朝堂已經暗潮洶湧,很多朝臣都對夫君不滿了。”
“哦?”
“夫君不可能不知道,今年南方科舉結束,你宣佈明年舉行最後一次科舉考試。
已經引起軒然大波。
別說在野的書生儒者,朝堂上的孫奇逢、李柏等大儒,都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