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歌有些不甘心,忍不住直起身道:“可如今他沒有府邸沒有爵位……”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訴苦,尤其是在太后剛剛說了那樣的話,很容易就被人誤會成是沐雲歌自己在攀圖富貴。
她自知心急,頓了頓,理順了語氣才又接著道:“那些全都是他自己憑藉著多年的軍功,一點一點換來的!這麼多年,他征戰四方保家衛國,便是……”
差不多沐雲歌一開口,太后就知道她要說什麼,眉宇的褶皺間浮現出淡淡的不耐,顯然是不太想聽。
太后心裡如此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她還不等沐雲歌說完便直接打斷,皮笑肉不笑:“你莫要擔心,這些不過是他們父子二人鬥氣罷了,回頭等陛下氣消了,事情也就過去了,那些虛無的榮耀也總歸是要還給他的。”
沐雲歌:“……”
怕什麼來什麼,還是被太后給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
而且,被奪兵權也就罷了,沒收府邸削了封號,這也是小事兒?
有那麼一瞬,沐雲歌是真心覺著,上首的太后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舍奪了。
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太后!
而且對方顯然並不想繼續將這個話題給進行下去,直接揮了揮手:“好了,話說了這麼多,想必你也已經口渴了吧?這是哀家宮中小廚房最新研究做出來的,叫什麼冰露,味道還挺不錯的。今兒個算你運氣好,正好趕上了,也嚐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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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麼冰露,是太后身邊立著的那個“幽靈”端過來的。
一灣碧綠色的液體,盛在一個玉盞裡頭,顏色煞是好看。
她起初對那個黑衣人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只警惕著這碗液體。
直到無意中瞥見對方虎口處的刺青。
竟跟之前在楚元德府中遇到的那個什麼上師,一模一樣。
她心下大駭,抬眸對上那人冰冷無波的雙眼時,腦海刺痛,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個古怪的夢。
夢裡楚元戟一身是血,正在被一個古怪的人追趕。
這個人,不就是……
瞳孔急劇緊縮,沐雲歌突然反應過來這個人的身份了。
之前太后說是要幫楚元戟,專門從宮外找來了一個什麼珈藍法師。
想必這人……
一念牽動,她突然頭疼欲裂,腦袋就跟要炸開了一樣。
然而還沒等她慘撥出聲,抬起來的手卻是直直揮向了珈藍法師手裡的玉盞。
玉盞被打碎,冰露撒了一地。
同時沐雲歌腳下移動逼上前幾乎,紅著眼控訴:“皇祖母,孫兒對您一向孝順,您怎能如此……”
事情發展之出乎預料,讓沐雲歌呆住了。
連上首的太后都被嚇了一跳,厲著眉眼往後靠,冷聲質問道:“你說什麼?!”
這一吼,吼得沐雲歌回了神,也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她發誓,這事兒真不是自己乾的!
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莫名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所有的意識全都捲縮在不知名的角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行事詭異。
還有那句話……
心底滿是惶恐,可她卻半個多餘的字都不敢吐露。
畢竟這是宮裡,眼前還有這個珈藍法師在,萬一他有點什麼想法……
定眼一看,對方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果然正死死盯著她看。
沐雲歌暗戳戳捏了把掌心的冷汗,黯然垂眸:“請太后娘娘恕罪,臣女,臣女此舉也是實屬無奈。不過是心疼殿下,想著若是此時他在這裡……”
有些話,往往說一半留一半的效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