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宗的宗主,一直都是個神秘的存在。
並沒有人真正見過他!
傳聞裡,有人說他是五十多歲的健碩老頭兒,也有人說他其實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
楚元戟自問,自己並未與江湖幫派結下過樑子。
天羅宗此番對他追攔堵截,痛下殺手,背後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緣由。
只有見到天羅宗宗主本尊,他才能問清楚答案。
那黑衣首領面色慘白,忍痛搖頭:“我不過是個小小香主,從未有機會得見宗主,攔截暗殺定王的任務,也是堂主吩咐下來的,在下只是奉命辦事。”
楚元戟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同樣也蒼白如紙:“既然從你的嘴裡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那本王留著你這條小命又有何用?”
他依然堅挺在黑衣首領的面前,鷹眸眯成一條細縫。
睥睨的眼神仿若凝盯著一隻無足輕重的螻蟻,幽幽逸聲:“杜隨,廢了他的武功,挑斷手筋腳筋……
”
還沒等楚元戟的話說完,那黑衣首領已經虛弱得腿腳發軟。
黑衣首領舌頭打卷,虛弱的顫聲傳來:“雖然在下從未見過宗主,但是……我手裡有宗主的信物。”
他只是個小小香主,所知道的秘密有限,但他也不想就這樣冤枉得丟了性命。
楚元戟半信半疑,暗沉的眸色直勾勾地盯著對方:“你說的信物在哪兒?”
只見那黑衣人瞥了眼自己胸口的衣襟。
他的雙手全被捆綁得結結實實,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楚元戟一記眼神。
杜隨箭步上前,一把扯開了那黑衣首領的衣襟。
黑衣人的衣襟裡,除了一塊被血色浸染的絹帕,什麼也沒有發現。
杜隨冷眼瞪著他,低沉質問:“你說的信物呢?
”
“就……就是這塊帕子,每次宗主傳令下來,都是以這樣的絹帕作為信物。”
那黑衣首領的話音斷斷續續,肩胛刺出的兩道血口子,疼得他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楚元戟同樣也因失血過多,面色看起來也有些虛弱。
他接過杜隨呈遞過來的那塊絹帕,仔細打量。
這是一塊純白色的絲滑絹緞,現在已經被鮮血浸染得殷紅,尤其是帕角那朵精繡的蓮花,恍若血蓮,赫然醒目。
沐雲歌站在不遠處,她的目光也不由落到了楚元戟手中的那塊絹帕上。
其實,在剛才楚元戟審訊黑衣人,提到了天羅宗的時候,沐雲歌的腦子裡就閃過了很多猜測。
她沒有記錯的話,曾經在玉槿言的口中聽說過天羅宗。
也就是玉灝建立的組織。
如此說來,那天羅宗的宗主,應該就是玉灝將軍無疑了!
可是,玉灝為什麼要下令暗殺楚元戟?他的仇人是當今陛下!
沐雲歌有些困惑,她想不明白玉灝究竟為什麼要殺楚元戟?
她心裡帶著難解的疑惑,目光落在了楚元戟手中的那塊絹帕上時,眼神瞬間滯愣。
男人手中那塊帶血的絹帕,白緞勝雪,質地滑亮,右下角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看著好生眼熟!
沐雲歌突然想起來:“我……見過這塊絹帕。”
她記得,冷永寧隨身所帶的絹帕,和黑衣首領交出來的宗主信物,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