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紅的眼睛裡,泛著睚眥欲裂的赤紅血絲,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想要了秋杏的命。
秋杏的手死死護住包袱裡的銀子,一時無手還擊,快要喘不上氣:“碧紅……姐姐,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她瞪大的眸子爬滿了血絲,再加上臉上的淤青傷口,面色變得越來越扭曲。
最終,秋杏只能鬆了手裡的包袱,才一把用力推開了碧紅。
她包袱裡白花花的銀元寶,也因此而散落了一地。
秋杏慌忙得想要去拾銀子,這些可都是她下半輩子用來活命的錢。
就在這時,沐雲歌一記眼神,玉樹手中那把冰冷的寒劍,已經架到了秋杏的脖子上。
這會兒,秋杏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可怕,顫著聲求饒:“碧紅姐姐,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
不過,她卻下意識地察覺到,眼前這位蒙著面紗的年輕女子,才是能做主的人。
於是朝著沐雲歌哭著又道:“這十七年來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懷著身孕時被他打的小產,這輩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老天爺已經懲罰了我,求求你們就饒了我的性命吧。”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娘?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沐雲歌盯著她,眸色喋血,似有妖冶的火光搖曳燃燒。
這婦人滿面青紫,全都是傷,雖然看上去極是狼狽可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秋杏為了保命,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一口氣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全都交代得乾乾淨淨。
“當年在相府,奴婢時而出府採購時認識了李塢,見他相貌端正,長得高大魁梧,於是動了春心,暗通款曲。不想有一回在後門被杜姨娘給撞見了,於是她拿捏著奴婢的把柄,讓我和李塢合力幫她陷害夫人,承諾事成之後會給我和李塢一筆錢,讓我們遠走高飛……”
秋杏的聲音越來越低,壓根兒就不敢抬頭看碧紅的眼睛:“夫人茶水裡的蒙漢藥是我放的,珠釵首飾也是我偷拿了讓李塢去當鋪裡典當,後來老爺派人查到了當鋪,更加確信了是夫人與人通姦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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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歌冷聲問:“杜氏為了堵住你們的嘴,總共拿了多少銀子給你們?你家相公還賠上了一條腿,應該不能便宜吧!”
秋杏吱吱唔唔:“當年事成之後,杜姨娘給了我們三百兩銀子的封口費,可這些錢早就被李塢那個賭鬼給輸光了。”
他們當年確實得了一筆橫財,可不義之財,來得容易去的也快!
沐雲歌冷嗤:“那你包袱裡的這些銀子又是從哪兒來的?”
“這……這是前幾日杜氏突然上門,讓我拿著這些銀子帶著瘸子離開京城,今生今世都不許再回來。
”
秋杏心裡原本還在納悶,杜氏怎麼會突然主動上門送銀子。
原來是有人查到了十七年前的事情,杜氏擔心會受到牽連,才慌忙來料理這個爛攤子,打發他們倆口子火速離京。
沐雲歌凝了眼灑落滿地的銀元寶,饒有意味:“可是你卻打算帶著這些銀子,一個人逃走?”
還真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沐雲歌心想,杜美蘭忍痛割肉的花了這一大筆銀子,為了就是永絕後患。
可現在秋杏卻要撇下她的瘸子相公,一個人攜著銀子出逃。
一群演員毫無默契的配合,讓這出戏,著實是越看越有趣!
秋杏哪能聽不出沐雲歌語氣裡的嘲諷,連聲叫苦喊冤:“大小姐,不信你瞧瞧……我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皮肉,全都是被李塢那個賭鬼打的,我……我是實在受不了和他過這種日子了,才想著一個人逃走。”
她一邊說一邊撩袖子、擼褲管,讓沐雲歌能清楚看見她身上的那些傷。
不是她不講夫妻情分,但凡李塢能把賭癮給戒了,或者對她好一點兒,她也不至於會絕情的走到這一步。
沐雲歌才沒有興趣聽她唱苦情戲,她冷冷一揮手:“把人先帶走。”
這院子四周,原本就有莫言安插潛伏盯梢的暗衛,這會兒冒出頭,直接將秋杏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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