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奏完之後,武鳳翔臉上早已經掛上了兩行清淚。他一時無言,只仰首望著遠方山頭的青樹,樹頂上某一片回『蕩』蜿蜒,緩慢浮弋的陰雲。
公孫汀蘭低聲問道,
“小武,怎麼突然之間,你竟也變得如此傷感了呢?”
“唉,實不相瞞,屬下也已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了啊。不知道她現在身體究竟怎麼樣呢?又是否依然還能夠照顧好自己的飲食起居?”
公孫汀蘭默然,一時不置可否。
那王雲髻卻沉著臉走到武鳳翔身後,臉『色』灰暗,沉冷地喝道,
“武鳳翔,你少在這兒惺惺作態,博取同情了。說!你隱瞞身份偽裝自己,捏造虛假資訊投入我們狼刀會,究竟有何居心?”
武鳳翔聞詰,突然間振聲長嘯。待嘯聲停住之後,他卻又向公孫汀蘭和王雲髻拱手說道,
“公孫會主,王堂主,你們難道從不曾聽聞過家母的履歷麼?她與那惡道丘無源之間,累為宿仇,二人彼此不共戴天,難同日月!
武某之所以加入狼刀會,自然是因為見到江湖雖大,卻只有狼刀會英雄氣概,豪情崢嶸,敢於和那崑崙派正面爭鋒為敵。
以此或能助我母子手刃仇讎,斬殺強敵,得償夙願,所以不避嫌猜,甘冒風險,慨然匿名前來投效!”
略事停頓之後,他又繼續說道,
“當然,屬下加入狼刀會,除了前面所說的原因之外,並還出自於對昝奇峰會主,公孫會主你們各位的一腔無比的仰慕之情。
只此屬下所說,全為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假,敬請詳察明鑑,諒解屬下衷曲,予以原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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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汀蘭臉上卻再沒有一絲笑容,淡淡地問道,
“江湖傳說,令堂的武功非常強橫,昔日幾次與丘無源『性』命相搏,也只不過稍有差距而已。
雖然並不能戰勝對手,每回卻也足夠自保。能全身而退,則萬無一失。
既然你家學如此淵源,按照這般推測的話,其實你又何須多此一舉,刻意降尊紆貴,低調迂迴加入到我狼刀會呢?”
“會主言重了。屬下家世飄零,如浮萍飄燈,何曾有過半日安居清貴之享。
至於家母傳家武學浩瀚若海,不在人下,本來倒也確實如此。
但是一來屬下不肖,資質極其有限,竟多年苦功不改駑駘,絲毫也學不會家母的高深武學。
而且家母最近幾年這一段時間以來,唉,因為隨著她年紀逐漸大了,身高體邁,精力已不如從前百之八九。
又加上昔日那些陳舊創傷病痛的影響侵蝕,武功也似乎隨著退化得相當厲害,可能都已十不存一。甚至越往後延,這種衰退情況便將益發嚴重。
家母本來一心志願伸報家仇,並屢次為此銳身拼搏進取。
只是可恨那丘無源老道,不知為了個什麼原因,竟常年都龜縮在崑崙總壇之中不敢出來。
家母以一人之力,又怎能敵得過那麼多的賊道爪牙?以致累次三番,慘遭鎩羽,無功而返。復仇之舉,竟徒然蹉跎至今。
現在家母年事已高,隨著老傷加劇,身體功力各方面更已經大不如年輕時候。
加上屬下又頗不成才,要想得報此不共日月大仇,就必須得靠藉助他方之力玉成。於是屬下這些年一直都在江湖之中奔走,到處尋求機遇。
經過兩年多的遊歷,終於獲悉狼刀會的驚人壯舉,屬下十分心折神往,所以特地不避萬里路遙,關山迢遞,遠道趕來投效。
一則欲仿效良禽擇木而棲,二則也委實亟需仰仗幫派團體的力量,報得家門之血海深仇!”
公孫汀蘭聽罷,微微地點了點頭,似乎猶在細細體會並品味武鳳翔所下的說辭,掂掇評估其中的虛實真假又各有幾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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