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九章笛音,簫韻沉沉
貂兒說話之間,神靈活現,剔起兩道眉『毛』,搖晃著她的小拳頭,顯出一副極其驕傲、極為輕蔑的樣子。
公孫汀蘭看著那王雲髻,又看看武鳳翔、喬炫弄、石歆逑等人,當即仰面嘆息了一聲,似乎覺得貂兒的話確也不無道理。
那武鳳翔卻凜然地踏出兩步,舉著鐵笛望著虎子叫道,
“小子,武某本來也自料忖度不是你的對手,可是卻很氣不過你這般目中無人的狂態。
倘若今番竟放任你們三個於此逍遙自去,他日訊息傳到江湖之上,卻欲置我狼刀會於何地?
所以,武某今日即便拼卻了『性』命,卻也定要把你的這股狂妄之氣全部打消淨盡,同時也替費堂主、沈堂主他們就地討還一個公道!”
邊說著話,便踏步地向虎子這邊『逼』了過來。
看著那大步走來的俊美青年,虎子淡淡地一笑,緩緩說道,
“武兄,你這般替狼刀會賣命,卻不知令堂方前輩現在該會身居何職?”
武鳳翔的臉『色』登時劇烈一變。
“方前輩?”
公孫汀蘭聽聞此言,不禁大為氣惱,當下疾言厲『色』質問道,
“小武,你不說令慈只是一個尋常的普通老太太麼?
怎地聽那廝的語氣,她卻似乎也是江湖中人,而且並不也姓武。她究竟是誰?”
“我母親她……”
武鳳翔囁嚅了好半晌,卻依舊支支吾吾,期期艾艾說道,
“我母親……”
虎子聽了公孫汀蘭所髮質問,又看武鳳翔吞吐大半天的窘狀,卻忽然心中一動,暗自忖道:
難道公孫汀蘭其實並不認識方無儔?並且,武鳳翔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並沒有告訴她?
甚至對自己的真實身份資訊,都存心刻意地做了隱瞞。這卻又是因為什麼緣故?
他這邊還只是往心下里尋思,尚未形之於外。
但聽那廂貂兒卻已經大聲說道,
“哼,公孫大娘,武鳳翔的娘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江湖上膽大包天,胡作非為的著名惡婆娘方無儔啊。
怎麼,難道枉為狼刀會副會主,並且還是跟她經常見面談心的好朋友,居然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麼?”
武鳳翔心中此刻慘遭當面揭穿,沉痛打臉,真可謂是恨極了虎子這個成心敗事佬和貂兒這個故意害人精。
只是他臉上卻並不顯『露』出半點尷尬之『色』,卻忽然仰面打了個哈哈,向公孫汀蘭慷慨陳詞,激昂地說道,
“不錯,公孫會主,實不相瞞,家母確實就是方無儔。屬下此前之所以要在會主面前隱瞞這個秘密,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公孫汀蘭乍聽到“方無儔”這三個字,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待見武鳳翔親口承認,臉上頓時變了顏『色』,猶不忘去再次確認道,
“方無儔?就是三十多年前,和崑崙派丘無源勢同水火,互不相容的那個方無儔女史?”
她似乎仍有所懷疑地盯著武鳳翔,冷冷問道,
“就是那位方無儔女史,她當真是你的母親?”
武鳳翔默默點頭,沒有再說出半句話來。但不知為什麼,他卻將鐵笛緩緩地端送至唇邊,嗚嗚咽咽吹了一首曲子。
雖然笛音原本清悅,可是卻被他用這一支曲子渲染得煞為低沉蒼涼,猶如簫韻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