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太快了?就不能緩個兩年嘛。”花姨害怕兒子想不開,退婚打擊太大,不是普通孩子所能夠承受的。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方父異常自信,呢喃細語道:“不經歷涅盤,何來重生吶...”
晨曦暮鼓之時。
和煦赤陽透過木板縫,照耀至方乾元臉頰上。
眉頭顫抖幾陣,被越加灼熱的光芒所刺醒。
已經日曬三杆。
他翻身下床,赤腳踩到冰涼灰土地上。
身體打了個哆嗦,瞬間清醒不少。
披上布衣,把鞋子往腳一套,便出門。
吱嘎開啟門,沒有發現父母的影子。不過木桌子上滿是熱氣騰騰的飯菜,碗筷都擺好了。
“欸?孃親,跑哪去了?”
他餓得前胸貼後背,上前用手在燉湯中拎起1塊大肉。
呼呼——
隨便吹兩下,顧不上滾燙,就塞在嘴裡。
齜牙咧嘴,可是肉香盪漾在口唇的感覺,讓人味蕾大開。
狼吞虎嚥,吃了七八塊。
這肉一年也吃不上幾次,一日兩餐都是粗糧硬餅子,小米粥喝得最多。
可想起父母沒吃,也停下手中動作,咗了咗手上的湯汁。
“算了,去找一下吧。”
他吱嘎開啟門,在院子外扯著喉嚨喊了一聲。
“孃親!爹!吃飯了!”
這一嗓門可不得了,響徹雲霄。
籬笆外的對家,王胖嬸兒端起破口陶碗看了過來,坐在門外樹下乘涼。
那一副眼光,像在看稀世寶物,直勾勾打量,不知道在預謀什麼。
“喲,小乾元,又給你爹孃當火頭軍吶。不如到嬸嬸家搭夥怎麼樣,這細皮嫩肉的,老往伙房跑什麼?”
腮幫子鼓動,咬得咯吱咯吱,筷子尖,是片冒著熱氣的綠菜梗。
“王嬸兒...”
方乾元生硬打起招呼,目光躲閃。
一想到這家還有個胖丫頭,天天想和自己鑽草叢,就有些心寒。
那一副翠花上酸菜的模樣,太經得起誘惑。一年前多次派媒人說媒,想讓他入贅...
他腆起臉問了一句:“有沒有見著我爹孃呀?王嬸兒。”
王胖嬸用手摳著牙齒,臉往左邊一甩,打了個嗝說:“晌午下坡時,看到你老漢兒在村西口。好像說在等親戚,你要不去那兒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