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手示意她過來,女人一個興起,提起裙襬急忙過去,正欲坐在他大腿上時,被一腳踹下了水裡。很不巧,顧錦臣今天心情太好,但就是不想看見女人。
“救,救命……唔,我不會……”女人拼命掙扎,但還是沉了下去。
顧錦臣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鞋,從桌上扔了一把堅果下去,眼皮慵懶的抬起,吩咐道:“沒撿齊不準讓她上來。”
“是。”這行為太變態了吧。
有些人的陰狠表面是看不出來的,但他隨時都有可能將你打個措手不及。
顧錦臣早就從良了,只是有些女人就是不信非要湊上來找死,他也沒辦法不是?
“對了,讓人守著小少爺,夫人要是去了跟我說一聲。”他也要去。
“是。”
霍修堇入獄,證據確鑿,林孑不死心,拼命的想要找到蛛絲馬跡,只是他畢竟是個外人,老太爺一死,責任就到了霍修堇這裡,可誰又能想到,曾經威風凜凜的霍氏企業如今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撿誰斃命。
他很後悔讓霍修堇去撿這個便宜,可是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
除夕夜,霍修堇在獄中自殺的訊息大肆傳播出來,屍檢報告出來,是因為抑鬱症,一頭撞在了牆上。在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拉住他的最後那一根稻草也斷了。
雲曇失蹤,霍修堇自殺,小長安的身體狀況也出了很嚴重的問題,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快把他壓的踹不過氣來。
當晚,他去領了霍修堇的屍體,聽看守所的警員說,他走之前留了一段錄音給他。
他接過錄音筆,跟在殯儀館的人後面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他們前幾天還見過面,他說想去看海,然而卻不能兌現了。
林孑是天黑之後回家的,安葬霍修堇費了很長時間,一天下來,整個人都頹廢了。
雪下了一地,他形單影隻走在馬路上,像一隻孤魂野鬼。
“哈嘍,老孑,林孑,認識你快有二十五個年頭了,欺負了我二十五年,你心裡一定在偷著樂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你錄這段音訊,反正就是想留給你,不要追究我的死因,我是自殺的,抑鬱症,三年了,有過嚴重的自殘傾向,這一點我沒說謊,我的病因,心理醫生都知道,那個人你認識,但我並不希望你去找他,因為,我想在你心裡保留一點點的尊嚴,不要揭開那層遮羞布,不光你會後悔,我也會,所以,請不要讓我死不瞑目。
林孑,認識你這件事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欸,寫了那麼多搖滾樂,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沒有寫過抒情民謠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因為你,是的,因為你,我找不到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了,你在我的世界出現的太頻繁了,頻繁到差點要認為,你是我爸,我媽走得早,我爸不管我,你是我接觸時間最多的,謝謝你護著我...
林孑,我死了,但是我會一直在天上看著你,一直看著你......
不要為我難過,聽完這段錄音就毀了吧,你要是想我了,就去聽聽我09年出的新唱片,替我再去看看那年我看過的風景吧。
林孑,再見了。
真的,再見了...”
輕微的哽咽結束了這段音訊,風很大,吹倒了路行人。
林孑跪在雪地裡,捂著胸口哭的極為壓抑,他好像要把胸口垂的粉碎了,試圖緩解裡層帶來的疼痛,然而卻無濟於事。
他越是掙扎,陷的越深,最後進入了死迴圈,走火入魔。
“林孑,我死了,但我會在天上看著你,一直看著你......
不要為我難過,聽完這段錄音就毀了吧,你要是想我了,就去聽聽我09年出的新唱片,替我再去看看那年我看過的風景吧。
林孑,再見了。
真的,再見了...”
霍修堇的音訊言猶在耳,久久駐足揮散不去。
他的聲音是真的好聽,否則也不會受到那麼多人的擁簇和喜歡,可是他,再也發不出聲了。
認識他的人很確定他不會幹違法亂紀的事,因為他怕鬼啊,怕的要死,所以他的每一場演唱會,臺下總是光芒萬丈。
回到家,孩子們沒睡著,他不放心請來的護工,所以只能找身邊的人來照看一下,他的助理,唐丘。
唐丘快奔四了,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從他老子那會跟到現在,可以稱得上心腹。
他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教林洛陽認字,小長安爬在桌上的小毯子上,時不時的動筆創作一番,頑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