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沈惟安頭搖成了撥浪鼓,“兒子如今為朝廷效力,怎能因兒女情長分心呢?”
“你……氣死我得了。”璟王妃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我老婆子有生之年還能抱到孫子嗎?”
沈惟安輕輕握住璟王妃的手,“母妃,您要是覺得孤單,再和父王生一個也行啊。”
“我打你個逆子!”
璟王妃哼了一聲,輕輕甩開他的手,“就你有理。行吧,隨你去,我也懶得操心了。”
說罷,轉身就走。
沈惟安見狀,趕忙追了上去,一邊跟著走,一邊賠笑道:“母妃,您走慢些,別摔著。”
另一邊。
褚吟月也回了衛國公府。
剛進大門,下人就急忙迎上來,神色有些緊張地說道:“少夫人,國公爺找您,正在前廳等著呢。”
褚吟月心中一沉,隱隱猜到大概與今日護國寺之事有關,訊息夠靈通的。
她微微點頭,邁著沉穩的步伐朝前廳走去。
一進書房,便見衛崇禮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沉如水,見她進來,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跪下!”
褚吟月身形一頓,卻並未立刻聽從。
她直視著衛崇禮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問道:“父親,兒媳不知犯了何錯,還請明示。”
衛崇禮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站起身來,“今日在護國寺,你竟將事情鬧到皇后面前,還報了官,全然不顧衛國公府的顏面,你很沒錯?”
褚吟月挺直脊背,緩緩說道:“父親,兒媳險些喪命,皇后娘娘仁慈,替兒媳做主,哪裡錯了?”
衛崇禮停下腳步,怒目圓睜地看著她,“你這蠢婦,怎如此不知輕重!”
如今南夷使團就要入京,此時若是國公府鬧出醜事,他還如何讓禎哥兒下場代表大榮比試?
褚吟月垂首,“父親,此事已成定局,不日京兆尹便會徹查。”
衛崇禮氣得在原地來回踱步,怒視著褚吟月,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蠢貨!不日南夷使團便會入京,聖上有意在年輕才俊中挑選佼佼者,代表大榮與南夷比試,為朝廷揚威。”
“我本想讓禎哥兒下場,可你如今這一鬧,聖上怪罪下來,禎哥兒的前程可就毀了!”
褚吟月心冷笑,原來這老頭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抬起頭,一臉惶恐,“父親,你為何不早些告訴兒媳,若兒媳知曉,定不會……”
褚吟月頓了頓,面上盡是後悔之色。
騙你的,她要是早知道,只會讓衛禎永遠都沒辦法參加。
衛禎這個廢物,就算參加了也是輸,丟了大榮的臉。
衛崇禮聽聞此言,微微一怔,臉上的怒色稍稍緩和了幾分。
他長嘆一口氣,緩緩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是如何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兒媳愚鈍,請父親明示。”
褚吟月一副無知的做派。
衛崇禮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即刻去京兆府衙撤銷報案。”
“這……萬一傳到皇后娘娘那邊可如何是好?”褚吟月猶豫不決。
“皇后娘娘仁慈,不會怪罪你的。”衛崇禮眼神閃爍。
“可……已然報案,貿然撤銷需杖責三十。”褚吟月苦著臉,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