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是如此可笑,如此不公平,有的人一生順順利利,無災無病,有的人終生在困苦和疾病中掙扎,成功學演說家經常提的一句話便是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很多事實並非如此。”年輕女孩梳著高馬尾,鵝蛋臉,肌膚白皙,五官有些圓,看起來像洋娃娃。
黑黑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肉嘟嘟的嘴唇,天生的笑唇,看起來有些明媚無暇,厲冷言無端對她有些好感。
她身邊的男人看起來很高大,安安靜靜地聽著,步伐不緊不慢,顯然是隨時因女孩子的快慢而調整的。
她匆匆掃了一眼,男人五官端正,不算俊美,但是溫潤如玉,清雋優雅,身材高大頎長,看得出經常鍛鍊,這個男人更像一本書,不是古書,而是散文集。
“然而,必須順從,這是無可辯駁的,如果不順從,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幽幽道。
厲冷言聽出這是《癌症樓》裡的話,具體多少頁······
她沒有記錄具體出處的愛好。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男人的目光向厲冷言投去,只看到她白皙、柔和中帶幾分剛毅的側臉,陽光落在那道背影上,纖細,卻有力,她全身如鍍了層金光,銳化了線條。
“秦教授,謝謝你願意陪我跑步。”女孩子說道。
她抬頭,看到男人溫潤的眉眼,因運動而微紅的臉又紅了幾分,嬌俏的小臉上帶著純真的笑意,黑溜溜的眼睛裡帶著少女對偶像般的敬仰和喜愛。
秦夙眉眼因為薄透的金光鍍上更柔和了,額頭上的薄汗在陽光的照耀下點點晶亮起來,他微微搖了搖頭:
“我本來就有晨跑習慣。”
女孩子笑了笑,“生命在於運動嘛,我也喜歡晨跑,不過有時就是起不來,嘻嘻——”
秦夙沒有說什麼,大學裡這樣的女孩子數不勝數,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並不像那些容易衝動的少年,對上年輕女孩子的笑就會手足無措,相反他看的出她們藏在笑意和無措下的目的。
不過,他並不反感。這很正常。
他習慣晨跑,以前會出室外尋個固定的地方跑,沿著公園的湖,沿著小區的林蔭道,或是綠草如茵的田徑場上的塑膠跑道,哪裡人少選擇哪裡。
顯然塑膠跑道更自由自在,但是自從一次次“偶然”碰到學校的學生,他就減少了室外晨跑,而選擇室內枯燥的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沒想到今天心血來潮來小區和另一個小區合資建的田徑場,卻碰到了她。
他選修課的學生,曾纏過他問過幾次問題。
當看到那雙毫不掩飾的欣喜的眸子他明白了這不是偶然,而是蓄謀已久。
不過這張臉,確實讓人討厭不起來。
而且性格乖巧,很討喜。
“秦教授很喜歡晨跑?”她又問。額頭上佈滿了汗水,一邊喘氣一邊擦著汗,顯然跟著跑了幾圈身體有點受不住了。
她喜歡運動,但並不習慣運動,只是心血來潮才會來田徑場慢跑兩三圈,最喜歡的運動還是跳舞,不過因為經常跳舞的原因,即使沒有怎麼運動她線條還是很好,畢竟跳舞也是挺消耗卡路里的。
之所以成功劫到他還是源於自己這些日子跑了不少關係多方蹲點才等到的,之前學校裡那些打著“偶遇”的小婊砸們攻勢太過猛烈,讓秦教授都不敢在除了授課時間外空餘時間出現在任何公共場所,既然學校逮不到那就只能轉戰他住的地方了。
可惜他住的地方小區是豪華小區,有錢人才能住的,不是一般人都能隨隨便便進去,她蹲了半個多月愣是沒有等到他,只能選擇在他小區隔壁的小區運動場所等,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出室外晨跑,她本身是不習慣天天早上跑的人,可為了等到他,在校外的私人空間和時間裡儘可能和他相處,她每天天一亮就跑田徑場,就這樣過了一週,還是沒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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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出現了。
“還好。”他溫和中帶著疏離。
實際上不只是在學校裡他對這些上趕著的年輕女孩表現疏離——為人師表該有的素質他還是不差的,甚至在私人時間裡他也儘可能避免和這些校內的女孩子碰面,但是總是防不勝防,他永遠不知道在哪裡突然碰到,然後追問,表示崇拜與好感,然後約時間。
有時他很不明白這些女孩子為什麼總是這麼熱情,好像有無限的精力般,狂追不捨,他都怕了。
他已經三十歲,對於這些愛撒嬌愛鬧脾氣,十分不成熟的女孩子實在沒有半點興趣,他身邊不缺女伴,但都是成熟知性,知進退的女人,大家都有自己的禁區,很識趣地各退一步,不過問,不關注,跟她們相處起來會很舒服。
可這些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就不一樣了,說話不經過大腦,總表現出令人無奈的愚蠢。
她們試圖用純真和熱情洋溢填滿他秩序井然的世界,想要把它弄得兵荒馬亂,她們以為這樣很特別,能讓他留下深刻印象,喚起他渴望溫暖和本能的無序、狂亂,可他真的受不了狂亂。
或許是,不是對的人。
“秦教授,你住在附近嗎?”因他的疏離,她沉默了一會兒,但並沒有任何退意,小臉上的笑容仍然明媚。
秦夙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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