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了這種時候,顧長纓也不知道怎麼指責他了,因為沒有必要了,她需要做的是,讓人走得安心一些,這是爺爺告訴她的,即使是欺騙。
“凌曳……”
顧長纓站了起來,不想看到他那雙渾濁,沒有光亮的眼睛。
“凌曳,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守護她,你守護她的這件事,不是什麼值得丟臉的事,她應該知道全部的事實……”你也值得被善良對待。
那個時候,梁脂應該能看到這個原來就不滿光鮮亮麗與荊棘骯髒並存的世界了,她應該會很高興,很欣喜,很……
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如果有一個人這樣守護我,我希望能讓我知道,而不是讓我以後有可能在知道時追悔,即使他可能是一個陌生人,一個無足輕重的事。”就像暗戀,顧長纓覺得暗戀與表白不是一定要畫上等號,但是如果這個表白沒有破壞別人已經存在的感情,它就可以表達出來。
有人害怕或許會造成困擾,但如果一個人的表白就能造成對方的困擾,說明對方在當下的感情裡或者沒有感情裡本來就不堅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其實也動搖了。
暗戀是美好的,是一個人的事情,不一定要表達,可凌曳的這件事和暗戀不同。
“你在守護她的同時,她也在守護你啊。只不過,比起你,她的力量太小了,但是……這不是你單方面的……”
她不知道男人想什麼,因為她讀不出來。
“如果你還是決定讓她日後自己發現真相,活在自責裡,那無所謂,我會保守秘密,也會盡可能幫助她走出低谷。”
最後當顧長纓要走時他努力開了口就,她聽到了。
顧長纓笑了,將門外的梁脂叫了進來。
是的,她一直在門外。
顧長纓自作主張地帶著梁脂來了。
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要瞞住她,因為她能理解梁脂作為當事人,她想要的是什麼。
先前是兩個看不見的人,隔著一扇門相望。
現在是一個看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那一次凌曳完全是普通朋友的做派,隨便幾句交代就離開了,現在,她希望凌曳能勇敢一點,或者……
梁脂能認真正視自己的內心。
被感動的不是愛,但愛肯定有感動的成分。
她不需要區分感動還是愛,而是區分自己的心裡感受。
即使下一秒這個所愛之人離她而去,但是……至少她喜歡過,而不是帶著遺憾和愧疚。
這樣她或許就能勇敢地面對將來的生活,帶著祝福碰到一個合適的人,能陪著她走完餘生的人。
每一段路都會有不同的人加入,誰都不能勉強另一個人誓守終生。
顧長纓收起回憶,梁脂最後一次發資訊給她是她去了西部地區做防治沙漠化的工作,她看了照片,女人被曬得有些黑,但是笑容很甜。
那個梁脂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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